&esp;&esp;萧驰野抬手示意侍奉的人都出去，待堂内再无旁人时，才侧过身，看着晨阳：“人若无过，何来的责罚。”

&esp;&esp;“属下知错。”

晨阳额间的汗淌过眼睛，他说道。

&esp;&esp;萧驰野沉默半晌，说：“这些年朝晖随着大哥征战边陲，眼见军职越来越高，不出五年，就该分府受封了。

你们都是由老爹挑选出来的好儿郎，怎么他朝晖有了那等殊荣，你晨阳却还要跟着个混子等死。”

&esp;&esp;晨阳唇都泛了白，说：“属下怎敢这般想？世子自有世子的好，可是主子才是我的顶天柱！

朝晖与我是本家兄弟，大家是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明白这个道理最好。”

萧驰野说，“兄弟阋墙，同室操戈，那都是烂到了根子上，不需外人碰，自己先死了。

你跟着我待在阒都，家里边都由朝晖照看。

他妹子嫁给了礼部员外郎，逢年过节也是你给撑的娘家腰。

想要建功立业，意气上能争，道义上却得认，热血肝胆才是好儿郎。

你跟他比，怕什么，急什么？昨天的事情，朝晖做不出来，因为他要顾大哥的脸面。

你做到了禁军近卫首领，还要靠那点东西让人信服，为着那点痛快，连你主子的脸也能让人踏在脚底下踩。

澹台虎是中博出身，你知道，你照样把他换到了昨日的差，为的就是让他出口恶气。

怎么了晨阳，你跟着我，已经混到须得这样玩才能收服人心了么？为了图这一时的痛快，败了你主子的威严也在所不惜。”

&esp;&esp;晨阳悔恨交加，垂着首说：“我对不住主子——”

&esp;&esp;“你对不住你自己。”

萧驰野忽然漠声说，“想明白了再来轮值，这几日让骨津跟着我。”

&esp;&esp;晨阳怔怔地跪着身，仰头看萧驰野挑帘出了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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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沈泽川昨夜终于睡了一觉，这会儿立在马车边，呵着热气，看雪空中的海东青盘旋。

&esp;&esp;萧驰野出门上了马车，骨津接了马鞭，看着沈泽川。

&esp;&esp;沈泽川没瞧他，见帘子半开，萧驰野冲他使眼色。

&esp;&esp;沈泽川登时如芒在背，院里冻了一晚上的禁军就看着他。

他对萧驰野笑了笑，还真上去了。

&esp;&esp;骨津驾车，马车摇晃起来。

&esp;&esp;萧驰野递了个汤婆子给沈泽川，沈泽川收下时，他又用手背贴了沈泽川的手背。

&esp;&esp;“这么凉。”

萧驰野说道。

&esp;&esp;沈泽川抬指拨开萧驰野的手，靠着壁，抱着汤婆子。

&esp;&esp;萧驰野说：“看着不大高兴。”

&esp;&esp;沈泽川暖着手，说：“高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