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没事，我挂了。

今天我在外面吃饭，别管我。”

陈菲菲听到“一家三口”

就感觉要吐，觉得母亲实在蠢得不可理喻，挂断电话。

&esp;&esp;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音，朱燕发了一会儿呆，想着女儿被强奸和殴打，眼泪又往下流。

&esp;&esp;“朱大姐，你哭啥？”

附近的摊贩问道。

&esp;&esp;朱燕擦眼泪，道：“我没哭，沙子迷了眼睛。”

&esp;&esp;走访排查受害者家庭

&esp;&esp;3月30日，许海遇害第二天，下午两点。

&esp;&esp;市刑警支队在会议室召开了简短座谈会，欢送老支队长朱林光荣退休。

办理退休手续后，朱林越发仙风道骨，眉毛比以前更长，往日杀气十足的剑眉变成清秀眉，眼神通透豁达。

他穿了一身没有符号标志的警服，端着一个泡着枸杞的茶杯，活脱脱就是一个退休老头。

&esp;&esp;政委杨英主持会议，回顾了朱林三十年来的从警经历，讲到所有老警察最终都要离开他们的战场，情到深处，语带哽咽。

朱林在会前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掉泪，杨英哽咽时，他的眼中也是泪花闪动。

&esp;&esp;会后，朱林来到侯大利办公室。

他将茶杯放在一旁，接过徒弟递过来的茶杯，吹了一口根根竖立在杯中的毛峰，轻啜一口，感慨地道：“每个刑警指挥员都会在从警生涯中留下遗憾，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，和是否有能力、是否勤劳没有关系。

战刚和我聊了很久，谈起铁屏山打拐之役，他一直深感遗憾，说是对不起田甜和唐有德。”

&esp;&esp;侯大利听到铁屏山三个字，心脏就如被针刺了一下。

&esp;&esp;朱林拍了拍侯大利肩膀，以示安慰，又道：“战刚总结了铁屏山之役的三条不足，一是情报工作不够细致；二是我们与地方配合得不够；三是侦查员疲于办案，训练不足。

我在临退休前利用105专案组这个平台解决了大部分遗憾，非常幸运。

这一段时间我经常回忆参加工作以来的点点滴滴，梳理了不少我经办各类案件留下的经验教训。

改天，我把这个回忆录交给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师父，我们抽时间钓鱼。

钓鱼后，我到你家里取回忆录。”

这是非常宝贵的经验和资料，以师父传授给徒弟的方式把一代刑警的心得留了下来。

侯大利明白其中的珍贵性，用力藏起内心的伤痛。

&esp;&esp;朱林道：“你如今是重案一组组长，这是坐在火上烤的位置，别想着陪我钓鱼了。

我和老姜钓鱼，到时你过来吃饭就行了。

退休后，我就专心研究杨帆案。

以你的岗位，在没有明确线索下，很难抽出大量时间和精力来办杨帆案。

我是市局聘任的刑侦专家，恰好适合在专案组办杨帆案。”

&esp;&esp;“师父紧盯此案，那是最好不过。”

杨帆遇害之事是侯大利心中的一根刺，如今他作为重案一组组长，肩扛沉甸甸的责任，凶案一件接一件，确实抽不出太多精力去追踪线索很少的杨帆案，这是现实。

由师父朱林紧盯此案是当前最佳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