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云乔，你少说两句，主子的事不是咱们做下人的能说得上嘴的。

&rdo;&ldo;可是，你不气么？王妃不在府内，她在此等着，等得是谁，大家心知肚明！

&rdo;&ldo;……是啊，王妃才进门不久，她这样一来，怕是又要闹得府内不宁了，唉……王妃？！

&rdo;正叽喳窃语的一对小人儿，骇得面无人色：这、这、这个如何是好？倚门的谌墨立了多时，也听了多时，笑晏晏问：&ldo;谁来了府内？&rdo;&ldo;……王妃，这个……&rdo;&ldo;没有谁……那个……&rdo;这个那个，想来是极不宜的那个。

&ldo;客在何处？客厅么？&rdo;&ldo;……后园橙芳轩……啊？&rdo;王妃哩？~~~~~~~~~~~~~~~橙芳轩内，有俏佳人，望穿秋水，望煞芳心。

听门弦响动，眉上喜，颊染春，&ldo;洌，你来……&rdo;婉约娉至的人儿福身一礼：&ldo;姨母大人，幸会。

&rdo;碧月橙蛾眉蹙紧：&ldo;你怎会来？&rdo;谌墨黛眉一挑，&ldo;孝亲王府有客到，女主人本该作陪，不是么？&rdo;碧月橙唇弯冷笑：&ldo;谌家小姐，这个孝亲王府女主子的位子，你可以放心坐着。

&rdo;&ldo;哦？&rdo;谌墨淡哂，&ldo;我该感谢姨母的大方么？&rdo;&ldo;你口口声声的姨母，不外乎是为提醒我与洌的辈份之别。

&rdo;傲岸一笑，&ldo;你不妨试想，若没有这层辈份隔着，孝亲王府的女主人，怎会轮得到云伯侯府的千金？不管是你，还是你的姐姐，都不可能踏进这道门槛！

&rdo;谌墨几乎要喝采了，江南第一美人，不唯只有一张脸而已。

&ldo;姨母不妨也试想，若你不是王爷的姨母，你们尽可以双宿双飞，做你们的神仙鸳鸯，这王府，这头衔，又有谁稀罕觊觎？我姐姐的韶华，可会枯萎在你们的浓情蜜意下？&rdo;&ldo;你姐姐的死，不该算到我们头上！

&rdo;&ldo;不算到你们头上，又算到谁的头上呢？&rdo;&ldo;她的死，是因为……&rdo;情急的失言，止于怆惶收舌，碧月橙心思疾转，&ldo;就算她是积郁成疾又如何？洌和我的事，在她嫁入府门前已存在，她不该妄想替代洌心中的我，更不该肖想洌的爱……&rdo;舍近求远了么？谌墨细密长睫遮下的妙目内，掠过精明光华。

&ldo;谌家小姐，你姐姐，不够豁达开朗，对于明知无望的事情心存希翼，导致芳华早逝，望你莫蹈她复辙。

我相信，除了爱，洌对你，会很大方的，你若知足，必能活得很好。

&rdo;&ldo;若是，我不知足呢？&rdo;&ldo;你……&rdo;碧月橙镇定一笑，&ldo;你不知足，只会自苦，你姐姐的教训摆在那里，还不够么？&rdo;&ldo;但我不是姐姐。

&rdo;谌墨狡黠挑唇，目内春华荡漾，绯颜艳质顿生，&ldo;姨母，你认为谌墨想抢一个男人时，会很难么？&rdo;&ldo;你，你……&rdo;一份成形在胸的惶惧添堵胸臆，碧月橙盯这张绝色娇靥，&ldo;你爱上他了，是不是？你爱上他了？&rdo;&ldo;没有爱上，就不可以抢了么？&rdo;这个妖女，这个妖女……&ldo;你抢不过去的，你抢不走他的！

&rdo;&ldo;不试一下，又怎么知道呢？&rdo;&ldo;你……&rdo;&ldo;王爷，您回来了？&rdo;管家顾全急切嗓音自扃外传来，&ldo;广怡王妃等了您有一个时辰了。

&rdo;碧月橙失色的花容突来婉媚一笑，&ldo;你想试，对么？&rdo;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~枕前发尽千般愿，要休且待青山烂。

水面上秤锤浮，直待黄河彻底枯……姐姐案前的笺里，这首《菩萨蛮》写得最多。

她曾忖度过，那个当下，姐姐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将这股狠绝笔笔描出？在进门的傅洌当她面前，抱走了将额角自撞在桌棱上的碧月橙时，谌墨突有所悟：姐姐那时，必是绝望到极点的罢？&ldo;阿墨。

&rdo;身后，男人迈着无声无息的跫音，去而复返。

她依然盯着窗外，目之所及，是姐姐的茹芳苑，闲问：&ldo;姐夫夫君不去照顾你的姨母，到此做什么？&rdo;&ldo;阿墨，她不会武功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