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实在是如同天赐的恩惠一般，他捧着那卷手稿的时候简直想站在达芬奇的门口唱一整晚的赞美诗。

&esp;&esp;那位先生虽然穿的太华丽浮夸了一些，而且似乎谈吐上也有倨傲的一面，可他绝对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——无与伦比！

&esp;&esp;达芬奇没注意到自己多了个总是一脸敬仰的小跟班，还在思考着各种不着边际的问题。

&esp;&esp;“所以应该先从哪里下手？”

波提切利戴好了口罩，连淡金色的及肩长发也已经用发绳固定好。

&esp;&esp;他陪达芬奇来过几次，也渐渐熟悉了这里的昏暗灯光和刺鼻味道。

&esp;&esp;“腿根？”

达芬奇打开了刀具包，对着旁边的米开朗基罗解释道：“我们要先划开表皮，去掉一部分脂肪，然后去观察肌肉和骨骼。”

&esp;&esp;少年飞快地点着头，不敢看那尸首却又颇有些兴奋。

&esp;&esp;“你

&esp;&esp;达芬奇对故事有着天然的向往。

&esp;&esp;他在接触过剧院以后就有多半时间泡在那里，不厌其烦的帮忙调整着舞台甚至亲手做戏服，哪怕是老掉牙的骑士救美人也可以看许多遍。

&esp;&esp;这个时代的乐子也就这么多。

&esp;&esp;戏剧大概有四种，但基本上都和基督教离不开关系。

&esp;&esp;宗教剧便是对圣经各种场景的复现，大小节日时都会公开表演，几乎城内的每一个人都能背出三博士来朝时的祝词。

&esp;&esp;神秘剧则稍微有趣一些，把重点放在了大小人物遇到神迹的惊讶和猎奇上，至于上帝复活天使显灵之类的事情，也总能找出些不同的花样出来。

&esp;&esp;而道德剧更受到绅士和教众们的推崇，剧情大多都是僵硬又刻板的宣传美德讨伐罪恶，不过显然也渐渐失去了人们的关注。

&esp;&esp;最后一种，则是无关神灵的笑剧。

&esp;&esp;小人物们插科打诨犯上作乱，滑稽到能引发场中观众们一阵一阵的笑声。

&esp;&esp;达芬奇与佛罗伦萨城内的多个剧场都有多年合作，好几个老板都抢着请他喝酒以表示感谢和亲近。

&esp;&esp;时间一久，再好玩的笑剧也失去了乐子。

&esp;&esp;可他那晚在拉斐尔的窗边听见的枕边故事，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内容。

&esp;&esp;与神灵无关，与道德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