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余程这个实验是把乳鼠的肺取出来，将细胞分离纯化后种植在培养瓶里。

实验流程说起来简单，然而乳鼠只有拇指大小，肺部更是仅有几毫米长，需要相当精细的操作。

&esp;&esp;再次确认超净台里的器械齐全后，余程消毒双手，伸进超净台里戴无菌手套。

&esp;&esp;实验室的气温稳定在22度，这对还未长毛的乳鼠来说太冷了，小老鼠们蜷缩成粉中带紫的肉球，甚至皮肤都有些发皱，看起来相当可怜。

&esp;&esp;“以前做过动物实验么？”

余程调整着瓶瓶罐罐的位置，清理出一片操作区域。

&esp;&esp;“做过，我们有动物实验学这门课。

大鼠小鼠还有兔子什么的，都剖过。”

&esp;&esp;余程捻起一只小老鼠，凑到玻璃前让凌鹿观看：“咱们这次用的是乳大鼠，这些老鼠出生到现在都不满48小时。

用乳鼠的好处是……”

&esp;&esp;他停下来：“小鹿，你猜猜看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唔……出生时间短，受外界环境影响小？”

&esp;&esp;“这是一点。

还有呢？”

&esp;&esp;凌鹿看了看那些尚未睁眼的光秃秃的小老鼠：“呃，没吃过奶，污染少？”

&esp;&esp;“这跟你说的第一条是差不多的意思。”

余程不再为难他，解释道，“细胞分裂是有次数限制的，对吧？所以相比成年鼠和幼年鼠，刚出生的乳鼠细胞增殖力更强。

有些实验甚至会用到胎鼠，就是直接给怀孕的大鼠剖腹产。

我研一的时候跟师兄取过胎鼠，那场面真是……生吞活剥。”

余程笑着摇摇头。

&esp;&esp;凌鹿不禁脑补，感同身受地哆嗦一下。

又好奇道：“那剖完了还给鼠妈妈缝回去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不缝，直接处死。”

&esp;&esp;“哦……”

凌鹿觉得有些残酷，忍不住微微皱眉。

&esp;&esp;余程打趣道：“难不成你还想给它做个月子？”

&esp;&esp;凌鹿被他逗笑了。

余程看凌鹿神色缓和，这才又笑着解释道：“剖过的大鼠不能用来做其他实验，你总不能把它肚子缝上让它再生二胎吧？实验室没那么多空间和资源给它养老，所以只能给它一个痛快。”

&esp;&esp;“嗯。

我懂。”

凌鹿还是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“科研还是很残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