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但他依旧可以咬牙切齿，坚定地不改其志。

&esp;&esp;这样的人，在过去的阿飘看来，就是很欠揍，但是没办法将他揍服。

&esp;&esp;直到她接触到庄律，发现这种伪装出来的软骨头，比那些硬骨头更难搞——

&esp;&esp;你觉得他欠揍，可以狠狠揍他，踩在他头上，践踏他尊严。

&esp;&esp;但他却不会像那些硬骨头似的，咬牙切齿，宁死不屈。

&esp;&esp;至少那些硬骨头的咬牙切齿，也算是一种回馈。

让施暴者有种，我切实对你施暴了的回馈。

&esp;&esp;但庄律不会。

&esp;&esp;他会笑。

&esp;&esp;所有的伤害与践踏，他不给出任何回馈，反倒是依旧保持笑容。

&esp;&esp;这样的笑容，则又看起来相当欠揍，让人气闷，想继续施暴。

&esp;&esp;但最终的结果，也只是陷入没有快感、不断气闷的死循环。

&esp;&esp;江梓苏心里有股郁气，大概需要庄律痛哭流涕才能解。

&esp;&esp;而在解气之前，她并不想主动表现出自己的气闷。

&esp;&esp;两人一站一坐，一高一低，一热一冷，静谧地对峙，使得周身空气都变得微妙稀薄。

&esp;&esp;最后，还是庄律主动打破了诡异气氛。

&esp;&esp;他走到江梓苏身边，单膝落地，缓缓蹲下了身子。

&esp;&esp;原本的高低落差瞬间反转，变成蹲跪在江梓苏身边的庄律，反而低了一头。

&esp;&esp;江梓苏还穿着那身黑色连身裙，裙子原本是过膝的长度，不过坐下来后，反而露出了膝盖。

&esp;&esp;庄律的手，就顺势搭在了她的膝盖上。

&esp;&esp;他依旧浅笑着，没有任何攻击性，苍白的脸色，乖顺的模样，看着像只很会讨主人欢心的小狼狗。

&esp;&esp;江梓苏稍稍挺直了背脊，但依旧保持着微仰的姿态。

&esp;&esp;她微垂着眼皮，因为角度原因，态度看上去有些轻蔑。

&esp;&esp;她的目光落在庄律的手上。

&esp;&esp;他的手很白，干净柔嫩，若是一双女人的手，大概会被恶婆婆批判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。

&esp;&esp;莹莹如玉的指尖，还残留了一点之前擦过嘴角留下的淡淡血色。

&esp;&esp;看上去有几分勾人的妖异。

&esp;&esp;江梓苏因角度造成的睥睨目光盯着看了几秒，便皱起了眉头，嘴里轻飘飘吐出单个字：“脏。”

&esp;&esp;庄律似愣了下，但脸色几乎没有变化。

&esp;&esp;甚至，他唇角轻轻一翘，清亮明眸中光影浮动。

&esp;&esp;紧接着，修长白皙的手指抬到了樱粉色的唇边。

&esp;&esp;相当色气地，动作缓慢地，舔了舔嘴唇。

&esp;&esp;一边舔着嘴唇，一边将指尖上的血迹舔了个干净！

&esp;&esp;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