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辈子以来，他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，每次都是极其强硬，或者语气不好，即使是语气好。

那说出来的话，大多数是充斥着折辱意味。

“先放开我……”

她低声请求，祁湛难得配合地点了点头。

得到自由的女人，先是用手撑着他坚硬的胸膛起身，抬眼间，她水雾朦胧的鸳鸯眼对上他那双邪肆的狐狸眼。

电光火石之间，沈书黎迅速移开眼，一个巧劲从他大腿上离开，跳到了地上。

她下来是被祁湛抱下来的，吃饭也是被他抱着，脚基本上没有沾地，此刻脚底传来冰凉的温度。

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，抬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。

祁湛晦暗不明的盯着她赤裸着脚踩在地面，她感受到了那道犹如刀子般的目光，沈书黎只想眼不见为净，抬脚就要跑。

“站住。”

他命令的语气，让她发自内心的恐惧，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身体，随即不敢动弹了。

男人懒得靠在沙发上，眸子阴沉地盯着她，颇为漫不经心地抬手，又将她重新拉回了沙发上。

“啊……”

她惊呼间，已然重新跌回了沙发上，柔软的触感，还有他铁钳般的手，让她感觉这辈子自己都跑不了。

“……”

祁湛抚弄着她柔顺的发丝，声音带着戏谑：“谁让你跑这么快？我是会吃人，还是会杀人。”

你都会，她心底气呼呼，而且还害怕，生怕他兽性大发。

她摇了摇头，表示都不会。

男人笑笑拨开她后脖颈披散的发丝，冰冷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按压着后脖颈。

“抖什么？还是害怕我？”

他玩笑般的语气，更让她害怕，后脖颈的触感，也让她心尖颤动着。

不会是想掐死她，然后一了百了吧。

“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，以后该怎么办啊……”

他无可奈何的话，让她握紧了拳头。

好半天才吐出一句：“我不怕你。”

乖巧

“哦？不怕吗？”

这句反问，像是在问她，又像是在问他自己。

用力将她娇弱的身体掰过来，她眉眼间的冰冷依旧，只是眼底又翻涌着纠结害怕的情绪。

这倒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多的情绪。

“笑一笑，别总哭着一张脸，免得总有人说我虐待你。”

“不给你饭吃。”

他掐了掐她的腰肢，又放开对她的禁锢，自顾自走到一旁。

沈书黎盯着他的背影，心头不是滋味，有些烦躁又带着点懊悔，似乎对他的恐惧越来越重了。

而且还是掩饰不住的那种。

身躯高大的男人，从鞋柜那边拿了一双粉红色毛茸茸的拖鞋，弯腰蹲在她面前，握住她小巧的脚踝轻柔地放进了拖鞋里。

他手掌心里暖暖的，透过她的皮肤传进她心底，可她只觉得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