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于笙没动，抱着手臂抬头：“我走什么？”

&esp;&esp;梁一凡怔了怔，迟疑着松了手。

&esp;&esp;台下已经骚动成一片，于笙放下手里的东西，站起身：“严致？”

&esp;&esp;这次七组整体坐得靠前，他的声音不高不低，正好传到台上。

&esp;&esp;严致脸色瞬间白了白，原本磕绊着说的话也停下来，本能往后退了退。

&esp;&esp;于笙很平静：“你下来。”

&esp;&esp;大概是他身上的冷冽狠戾太明显，四周一小块都跟着隐约安静下来，几个坐得近的学生也本能地往远挪了挪。

&esp;&esp;“是不是七组？七组的怎么回事？”

&esp;&esp;负责组织讲座的夏令营主任皱紧了眉，一眼看见万永明坐在边上：“万老师，你约束一下你们组的学生！

怎么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，简直胡闹！”

&esp;&esp;万永明好脾气地站起来，点着头示意听见了：“这就约束，我出去找找他们。”

&esp;&esp;眼看着连他都出了门，主任气得脸色微变，站起来：“万老师！

万老师——”

&esp;&esp;台下失控得厉害，唯一能管事的老师又跟着学生出了门。

主任一时管不过来，于笙已经穿过阶梯，单手一按主席台，轻轻松松翻了上去。

&esp;&esp;严致本能地发抖，拼命后退：“我不认识你，我，你不能动手，这是省级夏令营，你会被记过处分——”

&esp;&esp;于笙看着他，唇角挑了下。

&esp;&esp;他的视线扫过场边，一眼认出了琴行曾经见过的那个瘦高男生。

对方也显然心虚得厉害，一对上他的视线，转身就跑下后台，没了踪影。

&esp;&esp;于笙没理他，目光落回严致身上：“是你？”

&esp;&esp;他没多说，严致却莫名听懂了他的话。

压抑了大半年的心虚后怕疯狂涌上来，拼命摇头否认：“不，不是，我没干，不是我……”

&esp;&esp;于笙低头，攥了下右手腕：“哪天的事。”

&esp;&esp;严致已经吓懵了，哆嗦着说不出话，只知道一味往后躲。

&esp;&esp;没了和他对话的耐心，于笙偏了下头，看向一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变故的讲师：“哪天的事。”

&esp;&esp;讲师不清楚内情，还有些茫然，下意识回答：“冬令营——去年12月，12月6号……”

&esp;&esp;于笙点点头。

&esp;&esp;他朝严致走过去，把人拎起来，视线落在他身上。

&esp;&esp;就因为这么个垃圾。

&esp;&esp;严致从决赛那天起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，现在对上于笙的眼睛，几乎吓破了胆，拼命挣扎着想要退开：“你听——你听我解释，已经高三了，不成就要回去高考了……我两年都在学竞赛，跟不上的。”

&esp;&esp;他磕磕巴巴，话也说得乱：“学校重视他，肯定能帮他想办法，学校本来也指望他拿省

&esp;&esp;台下有点乱，什么声音都有。

&esp;&esp;讲师终于反应过来，后知后觉过来试图劝和，被跟着七组一块儿溜达回来的万永明问着当初的事，不由分说拉到了场边。

&esp;&esp;靳林琨紧紧手臂，把人又往怀里抱了抱。

&esp;&esp;一年前，他还觉得有朋友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、挺正常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