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如果我再跑快一点，如果我手臂再伸长一点，是不是就可以，最后再抱你一次。

&esp;&esp;——

&esp;&esp;“有人跳河了！”

&esp;&esp;天上奇观，地下罕景，两处热闹，看花两岸人眼。

&esp;&esp;“快救人！”

“120！”

……

&esp;&esp;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“看什么呢？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……

&esp;&esp;许多人里，总有能搭把手的，一个穿着短款黑棉袄的大叔越过人群，带头蹭蹭跑下河堤。

&esp;&esp;冬季枯水，河浅水清。

&esp;&esp;大叔淌水而至，拖着人，浮游岸边。

&esp;&esp;“小妹你别睡！

睁开眼睛！

看我！”

伏在周游一耳边，大叔高声喊道。

&esp;&esp;费力看向身旁，周游一眨眨眼睛。

&esp;&esp;原来是熟人啊，那晚的钓鱼大叔。

&esp;&esp;攒上仅有的气力，周游一轻声道：“谢谢，抱……歉。”

&esp;&esp;谢谢你的一番好意。

&esp;&esp;但是抱歉，我辜负了。

&esp;&esp;走啊走……

&esp;&esp;走啊走……

&esp;&esp;我走了很多路。

&esp;&esp;我看到了和人齐高的花环，摇曳在风中。

&esp;&esp;我看到了很多人。

&esp;&esp;答应姑姑过完年回去看她，答应石潇一起给杜小七过生日，答应院长一起放烟花，答应孙兰若天暖了回村里爬山，答应王老师尽快回去上班，答应顾杰考上研究生给他发红包，答应……

&esp;&esp;很遗憾，不能兑现许下的诺言了。

&esp;&esp;我听到工作人员在聊天，“门口的花圈刚不是倒了吗，谁给扶的？”

&esp;&esp;我不知道，如果没有人，会不会是左叔？知道她走了，他会不舍吗？知道我不在了，他会难过吗？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我走了很多路，我跟着自己来到山上，那片荒地现在已经开发了，我得了一枕之地安眠。

&esp;&esp;我看到石潇哭了，她问沈云沉为什么，为什么我们三个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，巧七走了，我也走了。

&esp;&esp;沈云沉安慰她，说我病了很久，现在算解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