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示范？

&esp;&esp;对不住了神君，冒犯了。

沈既明深吸一口气，逐渐贴近羲翎的脸，愈靠近，愈能感知到寂夜神君身上非凡的寒凉气。

&esp;&esp;二人鼻尖相触。

&esp;&esp;就是，这样

&esp;&esp;沈既明捧起羲翎的脸，按照记忆中的感觉，扣上羲翎的微凉柔软的唇。

&esp;&esp;羲翎眼瞳乍然睁大，他万万想不到沈既明会毫无征兆地吻过来。

&esp;&esp;震惊之余，又有莫名的情绪自心底滋长。

&esp;&esp;沈既明的手指修长，覆有一层薄茧，抚在脸上的触觉不算温柔，却无故地惹人心脏胀痛。

&esp;&esp;寂夜神君单身一万年，虽无情爱，奈何博览群书，沈既明这吻连浅尝辄止也算不上，规矩得很。

按这个吻法，这两个人就算吻到天荒地老也不会窒息而死。

&esp;&esp;沈既明身子一僵，急忙松开羲翎，眼神乱飘道：就就就就这样，会有人对仇人做这样的事么。

&esp;&esp;相比之下，倒是羲翎看起来要平静多了，他淡漠地给自己添了杯茶答道：或许有吧，不过他脑子应该不太好。

&esp;&esp;要这么说，也不是不对。

&esp;&esp;反正这话是羲翎说的，李龙城要是不爱听，也找不到他头上来。

&esp;&esp;沈既明急促不安道：我，我昨晚没睡好，今天能不能不读书了，我想回去睡个回笼觉。

&esp;&esp;羲翎允准，寒彻神君像一只受惊的兔子，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床上去了。

&esp;&esp;搬石头砸自己脚，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！

&esp;&esp;沈既明瑟瑟发抖地躲进被子里，他十分没底气给羲翎做示范，试图得到来自羲翎的认同，来彻底否决他和李龙城某些不可言说的可能性。

谁知道他自己坦坦荡荡地贴上去，一眨眼地功夫就问心有愧起来。

&esp;&esp;他，对羲翎，问心有愧。

&esp;&esp;话本子上全然陌生的字眼倏忽鲜活起来，他为何对高山仰止的上古武神心神澎湃起来，明明羲翎的面容比长白天池还冷然几分，偏生看得他满头热血，战栗不止。

&esp;&esp;沈既明紧紧地缩成一团，他不知自己缘何如此。

&esp;&esp;曾经被羲翎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猫爪挠过似的，心痒难耐，发热滚烫。

&esp;&esp;好家伙，敢情他真是个断袖，他不仅是个断袖，他还痴心妄想和寂夜神君搞断袖。

&esp;&esp;沈既明把自己裹成个春卷，在床上连打几个滚，懊恼地自责道：我怎么还不死啊。

&esp;&esp;荒唐！

&esp;&esp;事实上，被莫名吻了一嘴的寂夜神君也不如面上那般风轻云淡，只是二人隔着几层门窗，谁也不知道罢了。

&esp;&esp;后来的时日，九重天上的气氛古怪得很，连失了灵智的狐狸都被尴尬得满地转圈圈。

沈既明看似认真地继续听学于羲翎，实则克制不住地心猿意马，譬如羲翎握着他的手教他写练不好的笔划。

沈既明在凡人中已是高挑的体格，然被羲翎轻而易举地完全笼罩，他连大气也不敢喘。

羲翎握笔的力道不轻不重，沈既明却无暇细细体会运笔的技巧，连维持理智都是勉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