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，闷雷声轰隆隆响动，古旧的木塔在风雨中摇摇欲坠。

&esp;&esp;幽塔四周长满了荒草，横七竖八的尸体偃伏其中，污血缓缓漫开，渗入泥土。

&esp;&esp;燮信沿着朽坏的木梯拾级而上，庄严的佛像在黑暗里凝视着他。

它们或缺了一只手臂，或歪倒在地，只余了一个肃穆的头颅，无力再悲悯众生。

&esp;&esp;，立她为后？”

&esp;&esp;燮信握着剑柄的那只手指节泛白，然而声音仍是无波无澜：“为了有一个杀你的理由。”

&esp;&esp;什么？自己竟是进了圈套？燮陵正惶惑间，忽见对面黑影霎时到了面前。

&esp;&esp;他下意识抬臂格挡，“你——啊！”

&esp;&esp;随着一声痛叫，他握着匕首的那条手臂滚落在地。

&esp;&esp;未等他反应过来，一柄长剑闪电般刺入他心口。

&esp;&esp;“你弑杀手足……不得好……你——”

&esp;&esp;燮信手持剑柄，用力搅动了两下。

&esp;&esp;鲜血从切口处汩汩涌出，燮陵喉咙里呃哦了两声便不动了。

&esp;&esp;燮信垂眼看向他伤处，又松开剑柄，一指探了他的鼻息，确认他已死，眼中戾气渐渐消隐，回身欲从地上抱起玉儿。

&esp;&esp;触到手的是一片粘腻。

一怔之下，不禁举了手到面前。

&esp;&esp;燮陵没有说谎，她被人弄污了。

有人弄污了她。

这个念头来来回回，似一把钝刀在他滴血的心上切磨。

&esp;&esp;他在黑暗里静了许久。

&esp;&esp;雷声滚滚，震落了梁柱上斑驳的木片，正打在玉儿脸上，他移目向那处，看清了她红肿的脸颊。

燮陵的笑声在空寂的塔内回荡着：“打一个巴掌随便肏……”

&esp;&esp;他微微张口，似是要说些什么来反驳，喉头一甜，却喷出一口鲜血，点滴落在玉儿被玷污了的嫩乳间。

&esp;&esp;她还在睡，静谧又无辜，对于他人的伤害浑然不觉。

&esp;&esp;他入怀取出那柄护身短刀，珊瑚制成的刀刃薄而锋利，色泽正如冲淡了的新血。

&esp;&esp;要从哪处下手，她才不会痛？

&esp;&esp;刀尖落在她左乳下，起伏跳动的心深埋于内，她满心里只装着他。

而此时，那处覆着一团半干的白精。

&esp;&esp;半个月前，她便是用这双白乳侍奉他的。

她像一个懂事的妻子一样，让他释怀心中忧虑，带给他至上的欢愉。

&esp;&esp;欢愉只在瞬息之间，往后她能给他的，只有无尽的痛悔。

&esp;&esp;只要在他吻过的这块肌肤上稍一用力，他便可解脱。

&esp;&esp;然而，他发现自己无法刺下。

他的手微微发颤，有什么弄湿了他的眼睛，让他再也无法看清自己的心。

&esp;&esp;他素来不信的神佛安静地看着这一切，彩塑剥落的口鼻发出无声的叹息。

&esp;&esp;将士们在暴雨中肃然而立，陈长站在最前排，他看见自己的主上怀抱着什么走了出来，心下一惊。

&esp;&esp;燮信森然而带着寒意声音响起：“今日之事，若有泄露者，格杀勿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