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声说：&ldo;也是你的生日。

&rdo;电影里那首歌还在唱着，他牵着她的手，顺着台阶，一步步地往下走。

他的掌心温暖干净，她心跳得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，耳朵发烫，磕磕绊绊地走着。

电影院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台阶，可是幸好有那么多台阶，如果是平地，没准她就头也不回地逃掉了。

直到很多很多年后，她想到他握住自己手指的那一刹那，仍旧会觉得既甜蜜又伤感。

电影片尾曲是首轻曼的歌谣，一个女人用很好听的声音唱着：&ldo;曾经欢天喜地，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。

走过千山万水，回去却已来不及。

曾经惺惺相惜，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。

不争朝夕，不弃不离，原来只有我自己。

纵然天高地厚，容不下我们的距离，纵然说过我不在乎，却又不肯放弃。

得到一切，失去一些，也在所不惜。

失去你，却失去，面对孤独的勇气……&rdo;那时候她完全没听清电影里是在唱着什么，也不知道这首歌的演唱者后来大红大紫，成为天后。

更没有想过，原来真的只有她自己。

命运，划成一个圈谈静狠了狠心，一口气把电话号码拨出去，似乎担心只要自己稍微犹豫一下，这个电话她就再没有勇气打出。

聂宇晟的手机号是已关机，她倒像松了口气，不过手里捏的那张纸上，还记着聂宇晟的办公室电话，反正连手机都打过了，不如连同办公室的电话，也打一次好了。

是个陌生人接的电话，听她说找聂医生，十分干脆地说：&ldo;你等一下。

&rdo;然后她听到电话里那人在说，&ldo;聂医生，是找你的。

&rdo;心跳又怦怦地快起来，她有点像等待宣判的罪犯，只怕听见他的声音。

&ldo;你好，聂宇晟。

&rdo;公用电话上的计时器一直在跳字，她也不能总拖延着一声不吭，只好说：&ldo;聂医生，我是病人孙平的家长。

&rdo;这样疏远，这样客气的一个词，才能让他们的交谈，心平气和一些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