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徐卫东说：“无论如何，姑姑，你该明白，我们家当时的条件供不出一个走出去的学生。

你的人生不该一直停在你离开学校那页，早该翻页了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一年后，韩玉珠生下了一对龙凤胎。

哥哥叫徐开朗，妹妹叫徐安心。

徐母照顾完她做月子就回乡下了。

&esp;&esp;徐聪敏已经上幼儿园了。

但是韩玉珠照顾两个婴儿还是招架不住。

一个哭了，另一个被吵醒了也跟着哭。

&esp;&esp;徐卫东抱着小的，对韩玉珠说：“我早就说了，让你请一个月嫂，你偏不听。”

&esp;&esp;韩玉珠很犟说：“这两个孩子我都要自己带，你帮我找一个打扫做饭的阿姨就行了。”

&esp;&esp;徐卫东觉得韩玉珠对这两个小的太紧张了，孩子刚出生不会走路，她就让他把家里的方桌子换成圆桌子，凡是带尖角的东西都用海绵包住了。

&esp;&esp;聪敏以前的旧衣服还可以穿，她也一件都不准给安心穿。

她的理由是：“聪敏用的是新的，安心要是用旧的，我会觉得对不起小女儿。”

&esp;&esp;徐卫东不明白她的过度紧张从何而来，但还是老老实实照做，

&esp;&esp;那天的事如一块小石头沉进水里，再没有在夫妻俩的生活中激起半点波澜。

两人约定好了每个周末轮流在家带孩子。

&esp;&esp;这天，安心有点发烧了，新请的阿姨留在家看顾开朗和聪敏，韩玉珠和徐卫东带安心来医院儿科看大夫。

&esp;&esp;医生拿水银温度计给安心量过体温后说：“没事，只是有点低烧，开一瓶吊针打了就能降下来，孩子妈妈别太担心。”

&esp;&esp;韩玉珠捏着孩子的小手，提着的心才放下来，“谢谢大夫。”

&esp;&esp;她把医生开的药单给徐卫东，让他去楼下拿了药。

时值婴儿感冒发烧的季节，儿科科室爆满，韩玉珠只能抱着孩子坐在外面的长凳上挂吊针。

&esp;&esp;孩子小手背的血管太细，年轻的护士扎了几次没扎进去，看得韩玉珠和徐卫东急了眼，最后护士撒手散漫说：“没办法，只能扎头了。”

&esp;&esp;徐卫东皱眉道：“那麻烦你这回扎准一点。”

&esp;&esp;他的口气不太好，韩玉珠扯了扯他的手，然后转头对女护士说：“他爸太疼这个小的了，因为几次扎不进，心里急躁了点。”

&esp;&esp;话外之意就是，是你几次扎不进去，他才这样急躁，你要是再扎不进，他可能更急躁了。

&esp;&esp;女护士又羞又愧，也不敢把孩子的头当沙包，这回只一次就扎进去了，孩子只在针头扎进去时“哇哇”

哭了两声，很快就安静下来。

&esp;&esp;孩子在妈妈怀里蹬了一会儿腿就睡着了，徐卫东看走廊里人来人往，冷空气流动，怕孩子光睡着凉了，就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了孩子。

&esp;&esp;但他还是不放心，就对韩玉珠说：“玉珠，我去给孩子买条小毯子。

你要不要吃点东西，我给你带回来。”

&esp;&esp;孩子生病，韩玉珠没心思吃，就摇了摇头。

徐卫东就穿着白衬衫下楼去医院楼下的商店买东西去了。

&esp;&esp;刚走到医院门诊楼，一辆急救车驶入停在了台阶前，医生护士急匆匆抬着一个担架车上来，白色的床单上都是血。

&esp;&esp;路过他身边时，徐卫东看了一眼，担架上一个女人血肉模糊，情况极惨。

他心里一惊，看样子是跳楼的，而且活不了了。

&esp;&esp;徐卫东给小女儿买完毯子，又给韩玉珠带了一瓶矿泉水和两个面包。

正在柜台付账时，听到老板和刚进来的一个男人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