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若非如此选择。

&esp;&esp;未来的宁奕，不会拿到最后一卷天书。

&esp;&esp;自然，也就不会有这场相遇。

&esp;&esp;这在当年即将离开光阴长河的宁奕看来，是最后的再见……但如今万物寂灭之后再看，这却是最初的相逢。

&esp;&esp;当年的自己，给万年之后，送去了一缕希望。

&esp;&esp;宁奕看着当年的自己，轻声开口。

&esp;&esp;“谢谢。”

&esp;&esp;可惜，这道心声，无法传递到当年的自己心中。

&esp;&esp;他无声笑了笑，替当初的自己，收下这份万年后的感谢——

&esp;&esp;巨大鲲鱼向前游去，一往无前地撞破光阴长河，在这段起伏的，连续的时空之中，宁奕看到了无数条凝固蔓延的因果长线，万物生灵虽然寂灭，但留下的因果轨迹，却可以追溯，这就像是一枚又一枚定格的流星。

&esp;&esp;我们曾经灿烂。

&esp;&esp;哪怕最终迎来寂灭，又如何？

&esp;&esp;“宁奕！”

&esp;&esp;宁奕神海中，一道巨响。

&esp;&esp;他缓缓抬头。

&esp;&esp;只见古树神灵的意志，降落在光阴长河之上，整条长河都隐隐扭曲起来。

&esp;&esp;那声音无比威严，无比森冷。

&esp;&esp;“凭借一卷天书，就妄图逆转因果？”

&esp;&esp;宁奕不为所动，只是平静收回目光，乘坐鲲鱼，向着万物因源驶去，古树意志想要扭曲这条长河……但很显然，有些事情，它是做不到的。

&esp;&esp;它能够击败人间界的残缺天道，却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因果。

&esp;&esp;如果真能阻止自己，那么千万年前，他便已经死去了。

&esp;&esp;鲲鱼一往无前。

&esp;&esp;无数影潮落在光阴长河之上，古树神灵试图以自身法则，来污浊这条长河，在天道寂灭的孤独岁月中，两道身影一前一后，相互追赶。

&esp;&esp;在拿到因果卷前，宁奕看到了终末的景象，世界寂灭，自己独活。

&esp;&esp;所以他忍受无尽酷刑，只等待这一缕光。

&esp;&esp;他知道，自己一定会活到因果卷出现的那一刻。

&esp;&esp;可是如今……则不同了。

&esp;&esp;从“因果”

角度来看，他此后的命运，已经脱离了既定的轨迹，并非是不可杀死的状态。

&esp;&esp;若是光阴长河被古树神灵摧毁倾覆。

&esp;&esp;那么他，也会随之死去。

&esp;&esp;站在鲲鱼上的宁奕，回头望去，他背后是布满视野的磅礴影潮，疯狂追赶，在混沌破碎的千万个昼夜中，最后一缕光明被无数黑暗追杀，随时可能熄灭——

&esp;&esp;时间再次失去了意义。

&esp;&esp;这一次，宁奕对着虚无，轻声开口。

&esp;&esp;“还不出来吗？”

&esp;&esp;古树神灵的意志听到了这缕对话，它觉得无法理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