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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脚下冰雪隔着袜套依然冰寒,几乎令人双腿麻木,可她心里别扭,总觉得这袜套里定有虱子在自己身上乱爬。
阿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,转身汲着自己的鞋就爬进了大树豁口。
曹姽尴尬地站在入口,看着他抖落干草,在角落堆成一个窝窝,又从贮藏处拿了发黄的褥子来,生了火将潮气烘干,铺在了干草堆上。
那温暖的火苗诱惑吸引着曹姽,她趁着阿揽背对自己铺着褥子,就轻手轻脚地挪到火堆边,瑟缩着烤起火来。
阿揽做完事回头发现她换了地方,又狼狈着烤火的模样,略略皱了眉头,便抱了所剩不多的草来给她拍了个小团子,扔在了她身旁。
曹姽也不敢说草扎屁股,乖乖坐着没动,看着阿揽又去一边鼓捣那些封着的瓦罐出神,惊心动魄的奔波之后难得静谧安宁,她被火暖得渐渐失神起来。
“添柴。”
阿揽皱眉。
“……”
曹姽根本无知无觉。
男人不耐烦地走过来捡了边上几根木枝扔进火堆,粗暴的动作“噼噼啪啪”
扬起一串火星,吓得曹姽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,阿揽才指指柴堆:“看着些,添柴!”
曹姽羞愧万分,她不知自己是否脸红,却晓得此时不是颐指气使或者意气之争的时候。
一刻后,她也很庆幸自己压抑了脾气,因为阿揽熟练地支起了铜制吊架,把干净的雪水填在瓦罐里煮。
另一个罐子里有用盐封存的肉干和晒干的藩篱头野菜,阿揽取了些放进煮化的雪水里,化作一罐热热的汤来。
曹姽肚里震天响,饿得她阵阵吞咽喉头,还未到食用的时刻,况且吃食是别人张罗的,她只好吞了吞口水,勉强没话找话道:“那野菜看着不错,来日脱险,也好叫人备些换换口味。”
阿揽莫名其妙看她一眼,曹姽甚至觉得他被胡子覆盖了的大半张脸上,只有那双漆黑到明净的矛盾的眸子透出笑意来:“这菜只能摘腊月一季的,你下了山再采来吃,这菜都开了花,只会七窍流血惨死。”
曹姽一口气梗在喉头,只好闭嘴不言。
少顷罐子里滚起了热气,阿揽翻出两个破碗来,拿水草草洗了,浅浅装了些肉汤。
曹姽低着头接过吃食,状似不在意地瞟了地上另一碗,发现自己这份汤头显然更多些,虽然是贫苦猎户的储备,此时也不吝于稀世珍馐。
她顿觉自己生了小人之心,那碗捏在阿揽手里就像个小小的泥团子,他往嘴里一倒便见底。
曹姽知道他定也是饿了,却得拿仅存的干粮与自己分食,自己反而屡次质疑旁人,当下再不敢多言,捧着碗小口小口喝起来,可那碗能有多大?几口之后就见了底。
二人似都有些感慨,捧着碗都不说话,最后各自默默喝了点热水,又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墙角那个唯一铺了褥子的草窝窝里。
曹姽想那草窝窝必是自己的了,可是这树洞说小不小,说大?自己却是和男人荒郊野外同处一室,东魏女帝临朝,对女子并不苛刻,却也不是全无顾忌,曹姽到底问了一声:“我们几日能出去?”
“匈奴人必定散去了。”
阿揽清楚地看到曹姽脸色一喜,这才慢慢将话说完:“只是外头两只大猫,少则七日,多则十日,才能完事。”
☆、
山中入夜,狂风烈烈,萧瑟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