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这个很重要吗？&rdo;陈凯微笑，&ldo;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案子吧。

&rdo;&ldo;很重要，谁请你来的？&rdo;叶离仍旧固执的问。

&ldo;当然是叶离小姐的家人了。

&rdo;陈凯说，&ldo;我研究过你的案子，我很有把握，只要你和我配合，检察院会驳回你的案子，然后你会无罪从这里走出去。

&rdo;&ldo;我没有家人的。

&rdo;叶离只说了这一句，就再不肯出声，无论律师问她什恶魔问题。

&ldo;这里我常来，绝望的人我见过很多，&rdo;最后陈凯叹了口气，合上了本子说，&ldo;叶离小姐，你的案子是最小的，甚至所谓的罪证也并不是不可驳回的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绝望。

&rdo;叶离冷笑，却不出声。

&ldo;好吧，你好好想想吧，是继续这样不说话还是和我小小的配合一下。

&rdo;陈凯看了看表站起身，&ldo;你的案子我接了，钱我也收了，我还没有打不赢的官司，你这个小案子也不会例外，我得和你说一声，我工作很忙的，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，我想，你也不想再这里呆到太久吧？&rdo;&ldo;我出去，要付出什么代价呢？&rdo;几天之后，当陈凯再次来探望叶离的时候，叶离问。

&ldo;我什么都不要，&rdo;陈凯说，&ldo;请我的人也没交代过，我想，你不用付出什么代价的。

&rdo;&ldo;这世上，没有什么是不用付出代价的。

&rdo;叶离眼里的光华渐渐散去，落在陈凯眼中的，最后的就只有孤寂，许久，陈凯才听到她喃喃的说了句，&ldo;我知道的。

&rdo;叶离说自己炸掉的，是知道些什么，陈凯在详细的了解了案子的前因后果之后，也多少能推测出个大概。

他从事律师这个行当的时间还不到十年，但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也多少都见识过，给叶离辩护的关键也就是解释别人为什么会给她那样一笔巨款，为此他去过几次刘氏集团，希望能见见刘天青，只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前台小姐甜甜的告诉他，董事长目前不在国内。

刘天青不肯合作，陈凯也是早就想到了，毕竟这个案子他的身份太敏感，不过其实陈凯本来也没指望在刘天青身上得到什么，他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气氛，在第三次停了前台小姐诶的话之后，他悄悄去了刘夫人人住的疗养院。

那是刘氏名下新增的一处产业，几乎没什么患者，安保却很好，要见刘夫人一面特别难，他不得不借助一些其他的力量，终于在某一天傍晚见到了坐在阳台上晒着夕阳的刘夫人。

这个女人看起来倒不似外间传说的疯癫到会随时出手伤人，相反地，看起来除了有些憔悴外，其他的还不错。

&ldo;我是一名律师，&rdo;陈凯自我介绍后说，&ldo;我的当事人可能需要您的帮助。

&rdo;&ldo;你的当事人？&rdo;刘夫人一动不动的坐着，却忽然笑了起来，&ldo;叶离那个贱丫头吗？她还真不是一般人，我看走眼了，想不到如今还有人肯帮她请律师。

&rdo;&ldo;您的身体看起来比外面人传说的好很多，&rdo;陈凯走到刘夫人身边，&ldo;或许，我可以帮助您离开这里。

&rdo;&ldo;离开？&rdo;刘夫人冷哼了一声，&ldo;谁说我想离开，这里很好，风景好，人少也清静。

&rdo;&ldo;总没有人想在精神病院呆一辈子。

&rdo;陈凯说，&ldo;何况，您的家人还很需要您。

&rdo;&ldo;别浪费时间了，年轻人，&rdo;刘夫人身体微微一颤，良久才说，&ldo;我疯了，举世皆知，没人会相信我的话，画框她害我们害得这样惨，我巴不得她去死。

&rdo;说到死字，刘夫人忽然又大笑出声，直到歇斯底里，等到她的笑声终于停下，特护已经冲进房间，而陈凯，也早已消失不见。

几天之后，陈凯又去见了一次叶离，只觉得这个姑娘的状态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糟糕，人消瘦的很快，坐在那里似乎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，果然，几句话过后，叶离就猝然昏倒，被再次送去急救。

这一次不是外伤，而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引发的贫血。

离开看守所的时候，陈凯的心情有些沉重，这还是他第一次担心自己案子里的当事人，不是担心她乱说话，不是担心她输掉官司，而是担心，她等不到他替她赢了官司。

晚上他特意去见了见他的委托人，顺便说了自己的担心和询问他希望对方做的事情，进行到哪一步了。

秦朗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很悠闲，他们认识了一些捻了，当时秦朗还在美国求学，陈凯就见识过他的手段，但是这一次，秦朗却微微的皱起了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