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哗——

&esp;&esp;我从水里浮出水面。

&esp;&esp;从上次让王韦凯教我游泳后，有空的话放学我都会一个人来泳池练习闭气，就算当高程光跟我说，我就是让蒋蔚海不幸的人后，我还是会来泳池练习。

&esp;&esp;一个月了，我持续了一个月，从一开始很害怕整个人在水中的感觉，到现在已经渐渐不怕在水中的感觉了。

&esp;&esp;然后呢？

&esp;&esp;我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，我找不到她，她不会再来这里了，没有人知道我做了那么多努力，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给她看，还是给自己看。

&esp;&esp;「后来我才发现，她把所有的眼泪都藏进水里，她上岸的时候泳镜里都是她的泪水，问她怎么回事，她说不小心没戴好才进水，鬼听了都不会相信，但我还是没戳破她的谎言。

」

&esp;&esp;「你是可以带给她幸运的人，也是让她不幸的人。

」

&esp;&esp;「没了声音、也失去水的美人鱼，你要她怎么活下去？她甚至连变成水里的泡沫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
」

&esp;&esp;高程光的声音清晰的在我脑海响起。

&esp;&esp;都是我害的，如果她不要认识我，妍雨也不会对她说那么恶毒的话。

&esp;&esp;「如果你们相信自己够好，不被他人的话影响，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展吧，你真的甘愿你跟蒋蔚海就停在这边吗？」

&esp;&esp;薛永乐，你错了，我是真的不够好，也没有能力保护蒋蔚海。

&esp;&esp;我把手用力捶在泳池的墙上，血液从手侧缓缓流出，流进水里。

&esp;&esp;我忽然想起《美人鱼》最后的结局，人鱼不忍杀死王子，最后投入海中，变成了泡沫。

&esp;&esp;高程光说，她失去了水，连成为水里的泡沫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
&esp;&esp;那么，我的离开，是不是能让她重拾水，也不会让她变成泡沫？

&esp;&esp;「哈啾——」

&esp;&esp;我吸了吸鼻子，喉咙痛又流鼻水，让我整个人很不舒服，整个人恍恍惚惚的，感觉下一秒就会倒在桌上。

&esp;&esp;「向皓，你怎么感冒了？现在都快夏天了耶。

」王韦凯看着病懨懨的我说。

&esp;&esp;「我也不知道，晚上冷气开太冷着凉了吧。

」我说了谎，其实我现在在家还没开冷气，我猜是我这几天去泳池后没擦乾头发，所以着凉感冒了。

&esp;&esp;「有句话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，现在我可以确定你不是笨蛋了。

」他对我肯定地点点头，「像薛永乐就都不会感冒，哈哈哈！

」

&esp;&esp;「……我都感冒了，你还说这种话？还有，你不怕我把刚才的话跟薛永乐讲吗？」

&esp;&esp;他挑了眉问我，「那你觉得她聪明吗？」

&esp;&esp;「……」这是挖洞给我跳吧？从她上次问我的数学题目我就知道她真的是不会感冒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