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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随着顾氏的话音落,马车停了下来。
顾家的匾额高高悬挂,门口倒是还能看出几分富丽,只对比方才经过的几家,显然有些黯然。
&esp;&esp;府门大开,门口站了几个家仆姑子,见马车停下,立即迎了上来。
&esp;&esp;顾氏下了马车,立即有随行的仆役上前询问是否要把随车的箱笼行李都卸了下来。
&esp;&esp;温鸾正抓着瑞香的手,从马车上下来,闻言看了眼走近了的几个家仆姑子。
&esp;&esp;这些人惯常是在人前看惯了脸色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贵话,此时仿佛是没听见这边的问话,只开口便说:“可是大姑奶奶回来了?”
&esp;&esp;顾氏这一辈,只二房生了三个闺女,顾氏齿序在前,自然得了一声大姑奶奶。
&esp;&esp;顾氏却没立即应声,吩咐仆役暂且不动,这才道:“我许久未曾归家,不知你们是……”
&esp;&esp;领头的姑子讪讪一笑:“奴婢姓周,从前只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一个小丫鬟。
大姑奶奶不认得奴婢也正常。”
&esp;&esp;她说着往温鸾脸上扫了一眼,又道:“这就是大姑奶奶家的小娘子吧?生得与大姑奶奶一般模样。”
&esp;&esp;有人夸了,温鸾不去关真心与否,只抿唇笑了笑,梨涡轻皱。
&esp;&esp;周姑子怔了怔,一时吞吐不得到了嘴边的话,只好尴尬地笑了笑,侧身道:“老太太得知大姑奶奶回来了,特地命奴婢带人在这儿迎候。
大姑奶奶,先进门喝杯茶吧。”
&esp;&esp;温鸾皱眉,温仲宣的脸色也有些不好。
&esp;&esp;虽不知这姑子究竟是不是二房老太太身边伺候的,单是这话,便已叫人听出了不好。
&esp;&esp;顾氏这时候反倒看着镇定了下来,笑着颔首迈步进了门。
&esp;&esp;顾家的大门看着不显,入内温鸾才发觉另有乾坤。
砖画浮雕的路,灰墙四角镶边连珠纹的照壁,林林总总,透着隐隐的奢靡。
&esp;&esp;温鸾看着这些,也留意着前头引路的那几个家仆姑子。
人各有性子,那周姑子还懂得遮掩,她后头跟着的人里头,却又几个胆大的,不时回头看温鸾一眼又看一眼,末了还有人压低声音说起话来。
&esp;&esp;“那小娘子年纪小小,就生了这般容貌,怕不是将来还得跟大姑奶奶学一回私奔?”
&esp;&esp;“不是说只是认在大姑奶奶名下,是个丫鬟生的?”
&esp;&esp;“管她嫡出庶出,怕就怕大姑奶奶那夫家如今败了,不然怎么偏生要把这家子人送回来。
攀扯上顾家,可叫那等俗气的商家得了意。”
&esp;&esp;说是压低了声音,可这一字一句,温鸾听得分明,一时间竟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授意,还是顾家的规矩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。
家仆议论客人,议论得近乎光明正大。
&esp;&esp;温鸾有些听不下,上前就想理论。
&esp;&esp;顾氏却一把抓着她的手,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她不得不忍下,咬着唇,一路无言。
&esp;&esp;顾家的宅院有些大。
这一路穿行了些许时间,这才进了二房的地方。
&esp;&esp;顾家四房到如今已是分家不分居。
各房在原由基础上,都另有扩建,多是收了隔壁买卖的宅子,自己添钱修整修整,扩建了自家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