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吃得很香，主要是两个女孩，两人在天江流域没少吃苦，陈风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看着两个女孩风卷残云。

“那边的农耕不好开展？”

陈风关心起了他们的农业。

云音摇头：“本土强悍的植物太多了，没几代人，无法清理土地里那些扎根深的植物，不过水稻收成还不错。”

“嗯，农院有几种农药可以带过去试试，但要谨慎使用，万一对水土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，那就亏大了。”

陈风叮嘱道。

云音颔首，又关心起四女的情况，“你几位师母过得很好，她们可都不是吃亏的主，你放心就好。”

“老师，我想知道你对天江流域怎么想的？”

云音起来正事。

陈风摇了摇头，并不是他没想好，是完全没有考虑过，“交给后人。”

云音和涂山青青对视一眼，没再说什么，天江流域的人虽对眼前这位夏帝有敬意，却不希望他的战士降临天江流域，双方存有许多不同的理念，尤其是天江流域，他们比青河流域的人更崇拜图腾，信仰根深蒂固。

陈风这句话的意思，在他有生之年，夏国的人是不会去天江流域，至于后人如何处理，就是他们的事了。

入夜，漫天星辰璀璨，陈风坐在空地上，仰望星空，不知何时带点醉意的云音席地坐在了他身边。

“老师，青青观察了天上星辰多年，我们的世界真的也是一颗星星吗？”

“是的，书院已经开始给星辰分类了。”

陈风轻声回应着、

云音抱着自己的双腿，鼓起勇气问出了一句，“老师来自其他星星，对吗？”

陈风侧头有些诧异，他可从没跟云音说过这些，不过他并不紧张，反而释然一笑，“不愧是我的学生。”

云音脸上闪过喜色，老师承认，那就是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，“原来老师真的是神。”

“哪有什么神不神的，神不过是能力强一点的人罢了，都是智慧生命。”

陈风哪怕知道小夕的存在，也看透了，她们同样拥有复杂的感情，在浩渺的宇宙中，依旧显得渺小。

“但在我心里，老师就是我的神，你带给我们文明。”

云音坚定道。

陈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，“那老师靠靠你，什么是文明？”

云音犹豫了许久，“讲道德，懂礼法，有强大的工艺，人人能吃饱？”

陈风摇头，“都没说到点子上，文明的标准，是对生命的敬畏，让弱者有尊严的活着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
“让弱者有尊严的活着。”

云音回想老师做的一切好像都在验证他的话，从部落开始，那时老师就十分照顾部落中弱小的人，从细盐开始，就是用少量的劳动就能换取，无论是什么身份，都可以。

老师直接或者间接屠灭了那些私藏掌握人类多年知识的巫，将知识广播于所有族人，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真正的文明。

“云音，我快要走了，或许有一天能在天江流域相遇，希望你治下的族人也能过上文明的生活。”

陈风给自己学生上了最后一课，她会不会接受，他并不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