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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饭都已经备好,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子,无非是些小米粥,白米粥,腌的嫩黄瓜,扁豆,咸菜,豆腐干之类,看起来摆弄的十分干净,吃起来也清脆清甜。
林沉舟跟小唐微服私访间也吃惯了民间饭食,却没尝过这样的新鲜风味,应兰风只陪着起了筷子,说已经吃过了,又道:&ldo;这都是内人亲手所做,林兄跟唐贤弟不嫌弃就好。
&rdo;两人还未吃完,外头就有人击鼓,应兰风告了失陪,匆匆而去。
林唐两人将桌上饭食吃了大半,吉祥跟如意便上前收拾,林沉舟看着两个丫鬟,道:&ldo;想不到你们奶奶有这种手艺。
&rdo;吉祥善谈,便道:&ldo;先生不知道,我们奶奶会的可多了,这县衙里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呢。
&rdo;林沉舟挑眉:&ldo;这是什么意思?&rdo;如意谨慎些,便对吉祥小声说:&ldo;你别多话,留神奶奶知道骂你。
&rdo;小唐便一笑道:&ldo;是啊,你们奶奶看来是个厉害的人。
&rdo;两个丫鬟看着他玉面生辉,不由脸热,吉祥便说:&ldo;我们奶奶就是这样,刀子嘴豆腐心罢了,其实是个极能干的人,不然大人那点儿薪俸,怎么能养得起这家子呢!
&rdo;林沉舟一震,小唐仍是笑笑地,问:&ldo;是吗?我也觉着应大人真是个大大地清官……若是其他当官儿的,哪里至于这样呢?&rdo;如意看一眼他,到底是女孩儿有些羞,便也不再出言,只默默地把碗盘撤了下去,吉祥见她走了,才又说:&ldo;这一次多亏了两位救回了小姐,不然我们真不知怎么办了,我们大人是不是清官我可不清楚,只知道外头百姓都叫他青天大老爷呢。
&rdo;向着小唐一笑,扭身出门了。
林沉舟跟小唐两个见人都去了,便双双站起,走到门口,两人沉吟片刻,林沉舟想到方才外头击鼓,便道:&ldo;咱们兵分两路,我出去看看发生何事,如果能看他审案则再好不过,你在这衙门里转转,我看着你在这里面打听消息比我要容易的多。
&rdo;小唐听出林沉舟话语中的戏谑之意,自然是说方才两个丫头被他一笑迷倒的情景,当下一笑,两人分开,林沉舟往前,小唐则信步往后院而行。
这县衙看来已经有些年岁,墙皮不免斑驳,然而收拾的十分整洁干净,且十步就见花花草草,勃勃生机中显出幽然之趣,小唐且看且行,心道:&ldo;能把庭院收拾的如此雅致,主人必然也不至于是个大奸大恶之徒罢。
&rdo;走到廊下,一墙之隔,便传来人声,似是方才的如意跟吉祥。
小唐放缓步子,听如意道:&ldo;方才你多嘴的事记得别跟奶奶说。
&rdo;吉祥道:&ldo;我也没说什么别的,不过是些实话,奶奶知道又如何?总不会就骂我。
&rdo;如意道:&ldo;我是说,咱们得顾及大人的体面,想咱们这县衙穷得这样,得奶奶领着咱们种菜吃……你在那两位客人跟前说大人没钱,人家一来瞧不起大人,二来,或许还觉得咱们是在哭穷呢!
想这两位是救了小姐的大恩人,咱们自然要尽心尽力地对人家……要不然奶奶怎么会特意地弄那么一大桌子的菜……这话怎么能叫人知道呢。
&rdo;吉祥听了才明白:&ldo;好姐姐,果然是我又多嘴了,你万万别告诉奶奶,我以后一定把自己管的牢牢地,唉……都怪那唐爷,笑得真真好看,我一瞧他笑,就着了魔似的总想说点什么才好。
&rdo;如意吃吃地笑起来:&ldo;你哪里是着魔,明明是犯花痴了!
&rdo;吉祥不肯饶人,道:&ldo;只说我,难道你不是么?方才我瞧你的脸都红了。
&rdo;如意含羞忍笑道:&ldo;你够了,再说我我就跟奶奶告状去了,赶紧打水,奶奶说了,那秋黄瓜再不浇水可就长不起来了。
&rdo;两个丫鬟说说笑笑,声音渐渐远去。
墙壁这边,小唐听得发呆,半晌才又迈步往前,一阵北风徐徐吹来,风中竟有朦朦胧胧地甜香,小唐身不由己循香而去,才进月门,便发现一株破粗的桂花树,挨墙而立,枝叶散开如一蓬大大地伞,点点桂花落一地金黄,颇见雅趣。
小唐正看,忽然幽幽地一声叹息,似是从树上传来!
小唐盯着那花枝掩映处,半信半疑唤道:&ldo;小怀真?&rdo;才说完,只见桂丛一阵簌簌地抖动,自花叶之中探出一个乌溜溜地小脑袋,圆圆地双眸中满是惊慌。
小唐看着她张皇的小脸,啼笑皆非,便问:&ldo;小怀真,你在树上做什么?&rdo;又打量那棵一人多高的树:&ldo;你是如何爬上去的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