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算了算了，”

男人遗憾地耸耸肩，“给我来一杯威士忌吧。”

&esp;&esp;沈晚欲点好单，退出包房，走到柜台就碰上了慌慌张张的老板。

&esp;&esp;两人差点迎面撞上。

&esp;&esp;老板哎了声，伸手抓住他的胳膊：“可算找到你了。”

&esp;&esp;沈晚欲后退一步：“您有什么吩咐。”

&esp;&esp;老板拿掉嘴上叼着的烟，皱眉说：“也不知道哪个大哥在厕所门口吐了，整个走廊臭气熏天的，保洁忙着走不开，你想办法处理一下。”

&esp;&esp;沈晚欲接连了打扫了七八间包房，摆脱了四个打他鬼主意的客人，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，他面色无虞，毫无异议地说：“好的，我现在就去。”

&esp;&esp;老板拍他肩膀：“辛苦了。”

&esp;&esp;厕所闷热，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，视线扫过垃翻滚在地的垃圾桶，洗水池前一大摊污秽，即便戴着一次性手套，沈晚欲也压不住胃里翻滚而来的恶心。

&esp;&esp;保洁阿姨拎着拖把，见地上蹲着个帅气男孩，眼都瞪大了：“哪来这么能干的小伙子，连地都扫干净了。”

&esp;&esp;沈晚欲听见脚步声，回头喊了声姐：“老板让我来的。

这一片我处理过了，再拖一下就行。”

&esp;&esp;“哎哎，你是新来的，以前没见过。”

&esp;&esp;服务员都在传酒吧来了一个长得特帅的小哥哥，阿姨见了沈晚欲，自动把他和帅哥画等号了。

&esp;&esp;“刚来，”

沈晚欲说：“他是我的人

&esp;&esp;周日上午，沈晚欲像往常一样，早起背单词、晨跑，然后生火做饭，煮了一锅白粥。

&esp;&esp;老太太住坐南朝北的那间房，木门原是暗红色，掉色掉得厉害，推开时“吱呀”

一声响。

&esp;&esp;“龟孙子！

敢砸姑奶奶窗户！

明天就弄点药毒死你们这群小杂种！”

&esp;&esp;楼底下聚着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半大小子，张牙舞爪地指着窗户口叫骂，左一句”

疯婆子”

，右一句“神经病”

。

&esp;&esp;“来啊老东西，怕你？”

&esp;&esp;“腿瘸成那样了还敢站楼顶晃悠，摔不死你。”

&esp;&esp;“狗娘养的玩意儿！

看我不打死你们！”

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，颤巍巍打开窗，探出佝偻的身子，脱了拖鞋就要往底下扔。

&esp;&esp;“外婆！”

沈晚欲连忙放下碗，一把捞住老人的腰身，将人拖回椅子上，“您跟那些人置什么气，一群小混混。”

&esp;&esp;转过来的是一张遍布皱纹的脸，一见沈晚欲就认错似的低下头，干涩的双唇抖动，小声辩驳道：“他们骂……骂人……骂你舅。”

&esp;&esp;激烈的，讨伐的，充满玩笑口吻的不怀好意从四面八方涌上来，稀薄的日光照着这位手无寸铁的老人，她的脸又黑又宽，坐在脚蹬磕坏了的凳子上，佝偻着的身子像是直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