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方默更不好意思了。

他垂着视线，犹豫了好一会儿，问道：“你看得出我喜欢他，那你看不看得出……他对我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“呀，你这话问得，我儿子那么优秀，”

苏老师笑容满面，“谁不喜欢呢。”

&esp;&esp;晚上临睡前，方默给一墙之隔的许熙然打了个电话。

&esp;&esp;两人随便聊了一会儿。

隔着电话道过晚安后，方默发现不久前苏老师给他推送了一个链接。

只看标题，他就晕了。

&esp;&esp;那是一篇非常严肃的科普文章，关于同志成人化交往之间必须注意的安全事项。

&esp;&esp;方默尴尬地表示了感谢。

&esp;&esp;摁灭了手机以后，他久违地躺在自己的床上，迟迟睡不着。

&esp;&esp;他原本没有打算要告诉许熙然自己天生就是同性恋、最初会接近他是因为一见钟情。

他假想过，若有一天真的说出口，至少也是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以后。

两人下班后坐在桌边吃着晚饭聊着天，他状似无意开口，说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方默最艰难的一天

&esp;&esp;方默感到不可思议。

&esp;&esp;恋物语第二季一共十二集，前阵子刚完结。

许熙然每集必看，每看必骂。

当初两人结识的那个网站有不少相关讨论，方默关注了许熙然的账号，看他写过不少激情洋溢的小论文。

中心思想还是那些，制作组根本不懂恋物语，完全是在消耗这部作品的价值，整体创作思路用媚宅不足以形容，简直低俗不堪，人物尽毁。

批评到后来，简直有点吹毛求疵的感觉了。

&esp;&esp;方默记得其中有一篇，许熙然慷慨激昂振臂高呼，说不是不能有性暗示，是不能只有性暗示。

如果拟人化，第一季就是性感高雅的知性美女，第二季则是浓妆艳抹粗鄙不堪的洗头店小妹。

他情愿与前者彻夜长谈，也不想跟后者上床睡觉。

后面还附带一个括号，表示没有说正经理发店的洗头小妹不好的意思。

&esp;&esp;被点了几百个赞，得到了众多阿宅的认同。

&esp;&esp;这段话虽有尴尬之处，但总体而言为作者塑造了一种脱离低级趣味的形象，方默看完感觉还挺良好，觉得许熙然作为一个死宅也有认真可爱的一面。

&esp;&esp;万万没想到，批评恋物语第二季过分露骨的许熙然，床底下还藏着这种漫画。

方默快速地翻动了几页，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几乎每一页都是不堪入目的低俗画面，真刀真枪，且只有大量刀和枪，除小遥外再无第二个完整人物入镜。

少数台词都是日语，方默虽看不懂也完全不影响理解。

&esp;&esp;“恋物语还有这种剧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