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能让我见一见他吗？”

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地上，“我知道你能拨弄时空，你让我见一见他。”

&esp;&esp;她没办法复活他，那她至少要当面跟他说一声对不起。

&esp;&esp;“可以。”

年轻的神族同意了，指尖微微划动，顿时几道金色光芒朝叶缈缈缠来。

下一刻，叶缈缈消失在了原地。

&esp;&esp;一座清静优美的小院中，白发男子站在院中，在他身前是一张白玉雕刻的圆桌，上面摆放着几只玉瓶，并几件外观不凡的法宝。

&esp;&esp;白发男子拿起两只玉瓶，拨开塞子，接连倒入口中。

瘦削的手指将玉瓶整整齐齐地放回原处，这才神色一暖，右手翻转，一只拳头大小的光球出现在他掌心之上。

&esp;&esp;看着这只光球内部游动的点点灰光，他眸光温柔，情意几乎要涌出来：“殿下再等等，我很快就送你回去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他左手并爪，往自己妖丹的位置刺下！

动作狠而准，然而面上温柔丝毫未减，好似只是拂一拂身上的灰尘。

&esp;&esp;“住手！”

一个颤抖的女声响起。

&esp;&esp;有些耳熟的声音响在前方，令白发琦玉的动作猛地顿住，愕然抬头：“你……殿下？！”

&esp;&esp;她的容貌与记忆中几乎一致，只不过，她看上去成熟而尊贵，像是手握权柄多年的模样。

不像他记忆中的殿下，眼底总是冰冷而戒备的，又压抑着不甘与愤怒，叫人看着心疼。

&esp;&esp;还有一处不同，便是她头顶生着一只玉色小角。

只不过，光泽暗淡，似是受了重伤一般。

&esp;&esp;他已是九尾妖狐的修为，见识自与从前不同，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，又看了看她此刻的外貌，隐隐猜到了什么。

&esp;&esp;掏取妖丹的动作也顿住了，他淡色薄唇缓缓扬起，脸上是真切的笑意：“很高兴见到殿下。”

&esp;&esp;顿了顿，他歉然道：“是我连累了殿下，我正准备向殿下赔罪。”

&esp;&esp;而后，他轻轻笑了一声：“看样子，我应该成功了。”

&esp;&esp;叶缈缈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
即便视野模糊，她也看得到他脸上清澈而满足的笑意。

&esp;&esp;他为自己赔了她一条命而感到满足，却丝毫不惋惜自己即将失去的性命和尊严。

他甚至答应神族，任意处置他的尸首，将他扒皮斩尾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。”

她强忍着，不想哭得这么难看，“对不起，我不能复活你。”

&esp;&esp;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，他悄悄喜欢着她，暗地里为她打算着，只是因为一个意外，因为敌人的狠毒，他连累她丧了命，便赔了一切所能赔的给她。

&esp;&esp;她却不能复活他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。”

她半掩着面，强忍哭腔道。

&esp;&esp;白发琦玉看着她哭得隐忍的模样，微微怔了一下，随即猜到了什么。

他反手收起那团光球，取出一条丝帕，走至她身前，似乎要为她擦泪。

但，帕子在离她的脸颊还有一寸距离时停住了。

&esp;&esp;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，脸颊上也染了几缕红晕。

&esp;&esp;他梦想过无数次跟她亲近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