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海中只是不断想着四月和苏屿山的当年。

四月的选择，苏屿山的选择，四月的结局，苏屿山的结局。

&ldo;我在四月的工作室打工过一阵，等我毕业后，再想回去找她合作的时候，她已经去世了。

四月是个纯粹的女人，你和她很像，你们都是对梦想很珍视的人。

&rdo;周放没想到宋凛会突然说起四月，一时也不知该回答什么，只是紧紧握着手机，讷讷回答：&ldo;苏屿山也这样说过。

&rdo;隔着海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，两人透过电波听着彼此的呼吸，熟悉又陌生。

许久许久，宋凛醇厚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：&ldo;我不是苏屿山，我不想后悔。

&rdo;他顿了顿声，自嘲一笑：&ldo;我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，原来不是。

周放，你知道吗？我好怕会失去你。

&rdo;&ldo;……&rdo;宋凛的电话还没挂，助理已经兴奋地闯了进来，门都没敲，毫无礼数可言。

他太高兴了，甚至没有注意到周放在打电话，也不管周放是不是脸色严峻，大声向周放宣布：&ldo;周总！

事儿被压下去了！

&rdo;他几乎要开心得手舞足蹈：&ldo;宋总出手的。

&rdo;不等周放回答什么，助理突然笑着对周放说：&ldo;周总，这个男人，可以嫁啊！

&rdo;周放还在努力地消化着两边传递而来的信息，紧紧握着手机的手一动不动。

听筒里只传来维港的温柔拂动的海风声，以及宋凛平稳的呼吸。

他说：&ldo;周放，等我回来。

&rdo;明明宋凛也没有说什么，周放的眼泪已经无声落了下来，一颗一颗掉落在已经渐渐冷却的面碗里。

很多很多年，周放始终记得学生时代，看过一本书里这样写过，&ldo;爱之于我，不是肌肤之亲，不是一蔬一饭，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，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&rdo;。

她也像书中所写，那样虔诚地信仰爱情，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告诉她，爱情在生活的打磨下，最终会失去激情，变成一种没有波澜的默契，她依旧在渴望着爱情再度降临。

周放一直在心里为那个人画像，勾勒了许多许多不同的形象，充满了她的各式想象和向往，最后那个人的面目终于在她脑海里清晰了起来，绘成了宋凛的样子。

如同在外漂泊多年的船，在一望无际没有尽头的海上漫无目的地航行，终于找到了泊案。

女人是感性的动物，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，但是对周放来说，宋凛所做的一切，就是最好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