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糟了。”

&esp;&esp;宦牧微微皱眉，快步向中心碉楼走去。

&esp;&esp;轻雅乖乖跟着，小心地绕开那些碎石瓦砾，生怕自己摔一跤，摔坏了轻音。

&esp;&esp;中心碉楼。

&esp;&esp;原本十层的建筑，如今只剩下五层，还少了一半。

站在空地上就能看到，每层建筑里都倒着尸体。

&esp;&esp;宦牧皱眉，一言未发。

&esp;&esp;轻雅呆然停住，往旁边撤了几步，冷不丁踩到了软软的东西。

轻雅吓得跳起，定睛一看，却是那邒雷的尸体，连忙后撤几步，冷不丁又踩到了软软的东西。

轻雅惊然抬头，还好，这次是宦牧的脚。

&esp;&esp;“抱，抱歉，我吓了一跳。”

&esp;&esp;轻雅慌张地躲在宦牧身边，这些尸体让他感觉好恐怖。

怎么会这样？明明记得昨晚来到这里的时候，并没有发现有人气才对。

哦，不对，是因为外围有太多的人气，导致他忽略了中心碉楼是有人的。

&esp;&esp;“小雅，你说得对，这些人当真不是侠士，他们只是鲁莽的兵刃。”

&esp;&esp;宦牧忽然淡淡地说着，语气很是哀伤。

&esp;&esp;轻雅呆了呆，道：“这里为什么会有人？我是以为碉楼里都没人了，才会出去找你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些人，寨中是无法动弹的伤员，还有老弱妇孺。”

宦牧淡淡说道。

&esp;&esp;轻雅一怔，道：“怎么只留他们在这里，那多好欺负啊。”

&esp;&esp;“是我的错，我一直以为，他们还是侠士。

所谓侠士，不杀伤者，不杀老弱妇孺，不杀这些无反抗之力的人。

然而这些人，却因为侠士而死。

如今的侠士，当真不算是侠士了。”

&esp;&esp;宦牧说完，深鞠一躬，以表歉意。

&esp;&esp;逝者如斯，恍如风卷埃土。

&esp;&esp;轻雅呆了呆，道：“大叔，别太伤心了。

反正你要是带他们到战场上，一样会死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我知道。”

宦牧苦笑道，“人若当了强盗，就必然没有好下场。

无论怎样，都逃不过生死纷争。

只是，他们这样死去，我实在是……心中有愧。”

&esp;&esp;轻雅看着宦牧，没有再说下去。

&esp;&esp;话里透着很往昔的感觉，很复杂的因果，问不出来的。

&esp;&esp;顿了顿，轻雅说道：“大叔，我们还是拿了东西就走吧。

这里呆不下去了。”

&esp;&esp;宦牧叹了一口气，轻然点头，道：“也罢。

正好要走了，这样倒也干净。”

说着，宦牧走到破败的半扇中央塔楼里，去找他的物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