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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有初的腿弓着,侧到一边;首先映入雷再晖眼帘的是那个年少轻狂的纹身,灯光昏暗,他原以为是胎记一类的斑痕,再一看,便隐隐能看出枪与玫瑰的轮廓。
身上一轻,钟有初眉头就皱了起来,不安地弹着脚趾。
等雷再晖的手碰到她的大腿内侧时,记忆深处的,和纹身一样永远洗不掉的,不堪回首的触感突然爆发,席卷全身。
她激烈地蜷起,像一只没有刺的刺猬,直缩到床头去,一双眼睛睁得极大,却是空白的,没有任何焦距。
“有初。”
雷再晖不知她何以这么大的反应。
他的动作亲密却又正常,唐突却又坦荡。
可还没等解释,钟有初突然一把扫开他,翻身下床,奔了出去。
门并没有锁,她只是一转那把手,门就开了。
梦中永远打不开的门,终于被打开了。
逃吧,有初。
她赤脚踩在陷至脚踝的地毯上,没跑出多远僵直感便从双脚一直伸上来,侵入四肢百骸,站成一座雕像。
不是。
不是那扇门,不是这幅地毯,不是这条走廊。
荒唐透顶,无力回天。
一张毛毯轻轻覆到她身上去。
走廊上的灯很亮,钟有初望见那双眼睛是令人安宁的棕与蓝,大地与海水的颜色。
她平静下来,重又陷入高烧的眩迷中。
雷再晖把病人裹好,抱回去。
整个晚上,他一直陪在钟有初床边,隔一段时间便为她换一条毛巾。
朦胧间,小斜眼儿突然呢喃:“妈妈,可不可以吃橘子?只吃半个。”
她总记得叶月宾什么也不许她多吃。
过了一会儿,她便闻到橘子剥开时那特有的带着涩味的果香,有冰冰甜甜的橘子瓣递到嘴边来,她吃了一瓣又一瓣。
这样折腾,第二天体温竟退回到三十七度半。
雷再晖出门前拿粥来给钟有初,她捧着昨天晚上剥下来的橘子皮在鼻下轻轻地嗅,突然无限惆怅与渴望地说了一句:“我想回家。”
是啊,她是有家的。
家里还有父亲和小姨等她回去。
而他的家,不过是世界各地的宾馆。
他不能把她强留在这个冰冷的,毫无生气,毫无温情的房间里。
但是即使她在生病,在思乡,他想将她留下来,久一点,再久一点的念头一直没有变过。
“休息一会儿,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他的琉璃
雷志恒在郊外租了一间仓库,改造成琉璃工作室,保存所有藏品。
雷再晖小时候来过这里,但没有料到变化巨大。
所有窗户均被封死,雷志恒甚至不允许一丝阳光窥探他的宝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