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低下头，过了很久才开口，说的话却不是g想听的：“我跟eli，不像你想的那样，我原来不知道那会伤到你，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对自己好一些，他并不值得你这样伤害自己。”

g在心里说：对，我知道，他不值得。

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，问g：“既然你把他看得那么清楚，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？”

“我跟你不一样。”

g的回答很冷也很坚决。

“我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，”

g提高了声音说道。

你还是不懂，还是不懂，她在心里喊着，一下子站起来，动作大到把桌上餐盘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掀翻在g身上，“我真的是厌了，我不知道你干嘛还要来？！”

餐厅里的人都看着她们，两个男护士朝这里走过来。

g低下头，转身就跑，一直到很远的地方才蹲下来大哭，护士们追上她，没人听得懂她在哭喊些什么，二十五毫克氯丙嗪让一切归于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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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告诉李孜，她在那所医院呆了将近四个月，情况很糟，但她到底还是过来了。

对她来说，那是一段长大成人的经历，扭曲、变态，却又浪漫，至于后来她如何振作如何涅磐重生都不重要了。

如果有一天，她要写回忆录，就会从那个篇章写起。

天渐渐黑下来，沙龙的那个角落变得很暗。

g坐在李孜的对面，前额的头发用两个大发卡夹到后面，脸上的妆化了一半，显得有些苍白。

她回忆多年以前，断断续续的讲那些从前的事，极其简略，不带感情，就好像在说其他人的事情——被陌生人挑逗，也挑逗过陌生人；被抛弃，也抛弃过别人；曾站在镁光灯下面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，也曾在雨夜里走，身边没有一个人；闻过tridad雪茄，尝过里海的鱼子，也住过十块钱一夜的寄宿公寓。

也许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生活，一切都没有定数，什么都长不了，靠不住。

这一番话，让李孜对g有了很好的感想，虽然两人的背景差之千里，想法却很相近，都是很实际的人，相信爱情无常，友谊易逝。

李孜问g，后来有没有听到过关于g或者eli的消息。

g回答，只听见人家传说，五年前eli带g去了欧洲，后来又卖掉了他在clef的股份，结束了在纽约的一切。

但她这些年每年都要在法国或者意大利呆上两个月左右，从来都没遇到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