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只是见一面，也不至于损害谁。

&esp;&esp;在焦躁不安中，汤执等到了周二。

&esp;&esp;周一夜里，他睡得很早，做了两个噩梦，几次在夜晚惊醒，坐起来看着黑暗的房间发呆。

&esp;&esp;再审维持原判的噩梦把汤执一遍一遍地拖向地狱。

他在四点半起床，洗了个澡，吹头发的时候盯着镜子里苍白得如同鬼魂的自己看了几秒钟，抬手把浴室的灯熄灭了。

&esp;&esp;他把头发吹干了，也没有开灯，抓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，打开来看，和徐升的短信往来还停留在上周。

&esp;&esp;手机屏是浴室里唯一的光源，整个屋子都是黑的。

&esp;&esp;汤执想和徐升通一次电话，哪怕听徐升骂他。

他不想一个人待着了，慌乱得快要疯了，但那是错的。

&esp;&esp;骚扰徐升是不对的。

&esp;&esp;汤执看着浴室手机短信界面，用很轻的音量说“徐升，我好怕啊”

。

&esp;&esp;他听见自己带着惊惶的声音，闭了闭眼睛，又说：“我好怕啊。”

&esp;&esp;手机屏幕暗了，忽然之间又亮起来，响起了音乐。

&esp;&esp;五点钟到了，他设定的闹钟响了。

&esp;&esp;汤执顿了一会儿，把闹钟按掉了，手指还没从屏幕上移开，就收到了一条消息。

&esp;&esp;他愣了愣，点开来看，是徐升发来的，问他“是不是醒了”

。

&esp;&esp;汤执呆呆地看了很久，回徐升：“是的。”

&esp;&esp;只隔了几秒，徐升给他打了电话。

&esp;&esp;汤执接了起来，徐升没有马上开口，汤执听见了很轻的，来自徐升的呼吸声。

&esp;&esp;少顷，徐升开口问他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
&esp;&esp;汤执说“还好”

。

&esp;&esp;“汤执，”

徐升说，“别怕，不用担心。”

&esp;&esp;徐升声音很低，背景很安静，没有什么杂音。

&esp;&esp;汤执很轻地“嗯”

了一声，两人静了一段时间，汤执开口叫他“徐总”
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