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还有，刚才那个给我带来了巨大压迫感的六尾天狐，为什么会见到我之后，突然就跑了呢？

&esp;&esp;低头沉思了片刻，我对郭振言说道：“虽然你犯下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，不过，我还是愿意帮你一个忙，帮你和妻子见面。”

&esp;&esp;他顿时一愣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，喃喃道：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你能帮我和她见面？”

&esp;&esp;我点了点头：“我不敢保证，但我可以试试。

不过，在我帮助你之前，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，还有，答应我两个条件。”

&esp;&esp;“好，我答应你，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。”

&esp;&esp;他有些激动起来，我对他说道：“你先别激动，我要问你的问题就是，被你剥了脸的那些无辜女孩子，是否也都被你杀害了？”

&esp;&esp;郭振言却连连摇头，他说：“不，我没有杀人，事实上，我没有杀过任何一个试验品，至于那些剥了脸的女孩，她们，原本就是死去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死人？你的意思是说，你是在死人里面找的试验对象，剥了她们的脸？”

&esp;&esp;“是的，我也不想造孽太多，所以，那些剥了脸的试验对象，实际上都是死人。

这样做的话，会更隐秘一些，否则要是每个试验对象都被我杀了，那我这十多年的时间里，岂不是满手鲜血，满身的冤魂。”

&esp;&esp;他这番话里，倒是还保留着一些人性。

&esp;&esp;我想了想，继续说道：“好吧，这个问题算你回答过了。

还有两个要求，合伙考验

&esp;&esp;离开医院之后，已经是夜里子时了，我和何雨晨漫步在午夜的大街上，一时间似乎谁也不想回家。

&esp;&esp;她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，我忍不住打破寂静，问道：“你说，我帮郭振言的做法，是对的么？他害了那么多人，又几次对付咱们，刚才更是差点把我弄死，我是不是应该让他自生自灭，自作自受？”

&esp;&esp;何雨晨看了我一眼，淡淡道：“那你觉得，他跟你有仇么？”

&esp;&esp;我说：“本来是没有的，但是他一次次的拿我开刀，这应该算是有仇了吧，最起码，刚才在他家里的时候，我是真想拿电棍弄死他。

但是后来看他的样子，又觉得他倒也不是十恶不赦。”

&esp;&esp;何雨晨轻轻笑了下，说道：“是的，你说得很对。

所以在萨满的理念中，天地万物都是有因果的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，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。

说不定，你前世曾经伤害过他，所以他这一世才来几次对付你，现在你们之间的仇恨化解了，前世的因果也就了解了。

这对于你来说，其实是一件好事。”

&esp;&esp;我琢磨了一下她的话，忍不住问道：“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，但是如果什么事都这么想，那干咱们这行的，岂不是都成了老好人，别人伤害我，我还觉得是我前世欠他的，我还得让着他？那我这不是有病么？”

&esp;&esp;她这次没有直接回答我，双手插兜，一边往前走着，一边深深吸了口气。

&esp;&esp;然后，她反问道：“那你觉得呢？”

&esp;&esp;我不假思索地说：“我觉得，有一些前世的仇怨，是可以化解的，但有一些是没有必要化解的。

如果他这一世是个好人，那我可以让着他，也可以替我前世还债。

但他这一世要是个恶棍，处处害我，想弄死我，那我就没有必要化解了。

反正前世就有仇，那也不差这一世了，大不了生生世世死磕下去。

再说，凭什么让我用这一世的命，去偿还上辈子的债？我都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干嘛的，上辈子的事，跟我有关吗？”

&esp;&esp;何雨晨停下了脚步，转头看我，这一刻，我发现她的眼睛里闪着光。

&esp;&esp;“没错，你想的，跟我想的完全一样。

所以，我一定要为我师父报仇。

他还不还前世的债，那也跟我无关，我只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。

他的债，他还。

他的仇，我报！”

&esp;&esp;这个看起来清冷柔弱的女孩子，此时却仿佛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神奇的力量，双眼中也闪着坚定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