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很快，夜幕再次降临。

&esp;&esp;蓝妩洗完澡，换上季泠月塞给她的干净睡裙，踩着拖鞋啪叽啪叽走出浴室。

雨停后，乌云尽数散去，流银般的月光也随之淌入客厅，她小心趴到阳台，往下扫了眼，入目是密密麻麻晃动着的黑影。

&esp;&esp;太多了。

&esp;&esp;她叹了一口气，又走进了亮着烛光的卧室，季泠月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上，听到脚步声，才微微侧过脸来：“你过来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蓝妩理所当然道：“睡觉啊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是已经把沙发收拾好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什么意思？”

蓝妩瞪大眼睛，吃惊道：“你要我睡沙发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然呢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不行，我要睡床。”

&esp;&esp;季泠月叹了口气：“那我睡沙发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她从床上坐了起来，两只脚也踩到了地地板上，蓝妩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，恼火道：“不准去。”

&esp;&esp;季泠月蹙起眉：“放手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放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是不是忘了，你还……”

&esp;&esp;还没说完，蓝妩便打断她：“你说这个项圈吗？我不在乎，你想启动就启动，反正我不会放手，你也不能出去睡。”

&esp;&esp;季泠月不悦地咬了咬唇：“蓝妩，我累了，今晚不想和你做那种事。”

&esp;&esp;“哪种事？”

&esp;&esp;小吸血鬼环住了她的腰，一条腿也压到了她腿上：“我又不是色情狂，一天天只想着那种事，我也是个很正直的吸血鬼好不好。”

&esp;&esp;说这种话的时候，她正像只八爪鱼一般紧紧黏在季泠月身上，女孩挣扎了几下，却根本动弹不得，片刻后，她气喘吁吁地闭上眼，彻底没脾气了：“那你干嘛非要我和你一起睡？”

&esp;&esp;“因为，我听妈妈说……”

&esp;&esp;迟迟没等到下一句话，季泠月忍不住转头看她：“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蓝妩苍白的脸庞近在咫尺，睫羽扇动间，几乎要擦到她的脸庞：“妈妈说，人类是群居动物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所以……身为群居动物的人类，难过时，会想要依赖自己的同伴吗？”

&esp;&esp;季泠月怔了下，一时没说话，半晌，她才把头扭回来，硬邦邦道：“我不知道其他人类什么样，但我难过时，只想一个人待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