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屋外雨声淅沥，齐岷看着蒙蒙雨幕，想起虞欢提及幼年时跟随母亲回老家居住的往事，若有所思。

&esp;&esp;辛益道：“头儿，燕王谋反，虞家肯定难逃一劫，你查燕王妃，莫不是因为这个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什么？”

辛益更疑惑。

&esp;&esp;齐岷不答：“接着往下说。”

&esp;&esp;辛益知晓他查人一向喜欢刨根问底，看他不回答，便只能往下汇报：“虞欢……呃，王妃自小美貌动人，长大后，更是美若天仙。

万岁爷登基那年，王妃年方及笄，上元节逛灯会时，被微服出宫的万岁爷一见钟情。

后来，万岁爷借太后办寿请王妃进宫，本是想私下里见王妃一面，结果王妃在宫里迷了路，遇见了燕王……”

&esp;&esp;圣上跟燕王争夺虞欢的事，在当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，齐岷当时虽不在京中，可也有所耳闻。

&esp;&esp;“那时候，朝政大权仍在前头那三位大臣手上，万岁爷为夺权，不得已跟刘氏联姻，燕王伺机向虞家下聘，虞承收下了聘礼。”

&esp;&esp;齐岷问：“这桩婚事，她可情愿？”

&esp;&esp;“多半不是。”

辛益摇头，接着说道，“王妃嫁给燕王前，性情一直天真烂漫，据说逢人就笑，半点架子没有，入燕王府后，就很少再笑了。

燕王生前侍妾众多，她也从不争宠。

而且……”

&esp;&esp;辛益略一犹豫，低声道：“上回在客栈里，那络腮胡说的事儿都是真的。”

&esp;&esp;齐岷知道，提的是燕王当着虞欢的面宠幸侍妾的事。

&esp;&esp;诸如此类的羞辱估计不少，否则，虞欢那天不至于一点就着，硬要拿那人的舌头泄愤。

&esp;&esp;原来，名动天下、光鲜亮丽、以及那个所谓“天真烂漫”

“逢人就笑”

的燕王妃，在王府里过着的竟是这样糟污的生活么？

&esp;&esp;齐岷想起昨晚虞欢那副乖张的嘴脸，道：“虞家现在是什么情况？”

&esp;&esp;辛益道：“都在大狱里蹲着的，大概要等王妃回京才有下文。”

&esp;&esp;虞家人最后的下场，要看万岁爷对虞欢的态度。

又或者说，要看虞欢对万岁爷什么态度。

&esp;&esp;“袁氏呢？”

齐岷又问。

&esp;&esp;“袁氏？”

辛益一愣，反应过来是说虞欢的母亲后，“哦，跟虞承和离以后，袁氏便回了老家章丘，因与虞家再无来往，这次燕王一案，袁氏没有受到波及。”

&esp;&esp;齐岷收回看雨的目光：“派人盯着。”

&esp;&esp;辛益看他一眼，半意外，半困惑：“……是。”

&esp;&esp;“几时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巳时三刻。”

&esp;&esp;齐岷转身走向门外。

&esp;&esp;辛益跟上：“头儿去哪儿？”

&esp;&esp;“拿样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