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能失去这光。

&esp;&esp;萧信开口：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——”

&esp;&esp;这是《孟子》里的一节，苏先生提问过前面的句子，他答出来了，但释义讲错了。

&esp;&esp;现在他还是不知道正确的答案，他只是能背。

&esp;&esp;能一直背下去。

&esp;&esp;“——伯夷，非其君不事，非其友不友。

不立于恶人之朝……”

&esp;&esp;他一章节一章节地背下去，没停顿，声音渐哑。

&esp;&esp;苏先生起初想叫停，手抬起来，渐渐又放下去。

&esp;&esp;随着时间推移，他露出了惊讶之色。

&esp;&esp;他喜欢的。

&esp;&esp;萧信一口气往下背了八个小节时，苏先生终于出声喊停。

&esp;&esp;他面露思索之色，直接问道：“你四书全背下来了？”

&esp;&esp;四书提是并提，习学起来有一个先后顺序，是朱子注释时定下的，先《大学》、《论语》，再《孟子》、《中庸》，其中又以《孟子》字数最多，发越最广，能背得下来这部，一般来说另三部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
&esp;&esp;萧信应道：“是。”

&esp;&esp;“五经呢？”

&esp;&esp;萧信声音低了点，也哑：“晚辈从前荒废日久，礼尚未读全。”

&esp;&esp;苏先生跟他确认：“另四经都有了？”

&esp;&esp;萧信应是。

&esp;&esp;苏先生笑着先摇头：“你那不叫读，只能算死记。”

然后他随意起了一句，“汝惟不矜，天下莫与汝争能。”

&esp;&esp;萧信怔了下，接道：“汝惟不伐，天下莫与汝争功。”

&esp;&esp;“离，丽也。”

&esp;&esp;“日月丽乎天，百谷草木丽乎土。

重明以丽乎正，乃化成天下。

柔丽——”

&esp;&esp;苏先生不等他说完，语速变快：“天道下济而光明。”

&esp;&esp;“地道卑而上行。

天道亏盈而益谦，地道变盈而流谦——”

&esp;&esp;苏先生再次打断：“园有棘，其实之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