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萧信别过脸去，道：“你别说了。”

&esp;&esp;左一个“意思”

右一个“配”

的，根本越描越黑。

&esp;&esp;许融笑道：“好。

你也别生气啦。”

&esp;&esp;萧信若有似无哼了一声，他没回答，可被这么一打岔，他心中的郁气确实散了大半。

&esp;&esp;他绷着的气势松了松，将自己往身后厢壁上一砸：“许姑娘，你要找我说什么，说吧。”

&esp;&esp;许融正等着他这一句，倾身往他的方向靠了靠，压低声音道：“萧二公子，事已至此，我觉得，不如将计就计。”

&esp;&esp;大街上车水马龙，其实是比茶馆雅间更好的密谈场所，就算贴近了能听见他们在说话，也听不清究竟说的是什么。

&esp;&esp;萧信：“嗯？”

&esp;&esp;许融问他：“萧二公子，你我落到今日这个境地，你知道根源在哪里吗？”

&esp;&esp;这一句成功又把萧信点着了，他眉峰聚拢，拧出座小山峦，峦间锐意不断攀升，累积至生戾时，他开了口：“在我无能。”

&esp;&esp;所以听人做主，由人摆布，明明一个活人，却像皮影戏里的纸板小人一样挣不脱身上的束缚。

&esp;&esp;许融赞赏笑了：“对。

也不对。”

&esp;&esp;被损害被侮辱当然不会是受害者的责任，但坎坷到这个地步，不怨天尤人，还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，这是难得的品质。

&esp;&esp;“萧二公子，你不是真的无能，你只是需要时间。”

&esp;&esp;少年时的穷不算穷，少年时的困也不算困，这个年纪本来就充满了无能为力，两手空空刚不过人太正常了。

&esp;&esp;即使是她，重返少女的代价是所有奋斗成果全被清零，倘若穿到萧家，不一定就会做得比他更好。

&esp;&esp;萧信怔了下，唇似要启开，但又没说话，只是眉间渐渐放平了。

&esp;&esp;许融接着道：“萧二公子，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萧信道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他倒真有点好奇，因为他实在看不透许融，因此也不知道她需要什么。

&esp;&esp;许融面容郑重，道：“钱。”

&esp;&esp;萧信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他被这简单又粗暴，肤浅无内涵的一个字震到表情空白。

&esp;&esp;“我这辈子，是不打算再论婚嫁了。”

许融认真道。

&esp;&esp;事实上，不要说这辈子，上辈子她也没想过，她有一些在成年后还保持联系的福利院朋友，他们大致分为两种，一种非常渴望补足自己原来没有的家庭，于是飞快走入婚姻，一种则因为被父母抛弃，对家庭非但不渴望，还不信任，因不信任而又生出排斥。

&esp;&esp;许融是备嫁

&esp;&esp;许融与萧信进府之后，萧许两位夫人的交锋其实不需多叙，许夫人全程是一张震惊脸，她既无力反抗萧夫人，也摆不出威风来训斥许融，连对上萧信，也不过干瞪了两眼，就捏起帕子，一阵悲从中来：“你、你怎么能——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