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意识逐渐混乱。

&esp;&esp;阿翎，不要再做雏鹰了，他们会吃了你，做鲲鹏，做凤凰……

&esp;&esp;阿翎？小五听到他口中唤的名字，是……是陛下的名讳？！

！

&esp;&esp;小五忽然道，“将军别睡！

我们去见陛下！

我们现在就去见陛下！”

&esp;&esp;小五大哭，“你别睡，我们去清关城见陛下！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清关城东的苑落里，陈翎一直从从黄昏等到半夜。

&esp;&esp;阿念又怕又惊，最后趴在她怀中睡着，她抱着他，目光看着案几上那枚呲呲作响的灯盏出神。

&esp;&esp;眼前如浮光掠影，都是沈辞的身影。

&esp;&esp;“草编的蚱蜢，你会吗？”

彼时她为难他。

&esp;&esp;他如实，“不会。”

&esp;&esp;她笑道，“这个都不会，我还以为没什么能难倒你，沈自安。”

&esp;&esp;等到翌日，他拿了一只草编的蚱蜢给她。

&esp;&esp;她意外，“不是，昨日都还不会吗？”

&esp;&esp;他握拳轻咳，“今日会了，收着。”

&esp;&esp;她接过，吹毛求疵，“翅膀太软了，怎么能飞得高呢？”

&esp;&esp;他拿回来，很快在翅膀上又绕了几圈，又递给她，“这回呢？”

&esp;&esp;她捏了捏，感叹道，“这回翅膀是真硬了。”

&esp;&esp;她笑眸看他，他也看她，“羽翼丰满，翅膀硬了，才能飞得更高。”

&esp;&esp;她怔住。

&esp;&esp;“阿翎，”

他凝眸看她，“不要再做雏鹰了，他们会吃了你，做鲲鹏，做凤凰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灯盏前，陈翎眼前再次朦胧。

&esp;&esp;无论是睁眼也好，闭眼也好，还是伸手捂住鼻尖，还是有数不清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，泪如泉涌，滴落在手背，又渗入心底……

&esp;&esp;屋外，傅叔的脚步声响起，沉重的声音道，“主家，子时了……”

&esp;&esp;陈翎懵懵抬眸看他，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声。

&esp;&esp;傅叔眼底也倏然红了，“主家，该走了。”

&esp;&esp;陈翎看向怀中睡熟的阿念，干涸嘶哑的声音道，“傅叔，再等等，等到天亮……”

&esp;&esp;乱臣贼子

&esp;&esp;傅叔看着她，眼底也倏然一红，“知晓了，主家，我这去准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