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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向骗子证明自己不是骗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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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每到冬天,余有年就特别爱装模作样地捧着一杯热可可,带着鱼缸里的鱼站在自家阳台上,看室外的海面上大雪纷飞。

直到被人大骂:“这是热带鱼……你看!

开始翻肚皮了!”

&esp;&esp;余有年踹一脚来人的屁股说:“我呢!”

&esp;&esp;来人一手抱起脸盆一样大的鱼缸,另一只手牵过余有年带到室内,然后把鱼安顿在暖气能吹到的地方。

余有年看那人这么宝贝连话都不会说只会吐泡泡的生物,忍不住每年一问:“如果我当初没有遇到你,现在会怎么样?”

&esp;&esp;往年那人都会带有安抚性质地说一句“没有‘如果’”

,今年估计是被白发来不及染的余有年给问烦了,眼睛看也不看问话的人一眼,嘴上不留余地地说:

&esp;&esp;“在牢里。”

&esp;&esp;余有年瞪大眼睛把热可可砸到桌上,拽过人就往沙发上压,有力量有速度的拳头一下一下捶到那人的手臂上。

那人扯过搁在沙发上的毯子盖到两人身上,像哄婴儿睡觉一样拍着余有年的后背,发出没有意义又奇怪的声音。

余有年打累了就睡了过去,醒来时家里只剩他一个人。

他换一身衣服准备出门,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了,满屋子找也没找到钥匙。

&esp;&esp;“你给我回来。”

余有年拨通那人的电话。

&esp;&esp;听筒里传来市场的叫卖声,一家菜贩比一家喊得激烈,仿佛光靠扯破喉咙叫就能吸引人光顾。

余有年听得耳朵疼,那人却低声轻笑不说话。

&esp;&esp;余有年急了:“我约了人!

我得出门了!”

&esp;&esp;那人笑够了才搭理余有年:“刚才不是说了嘛,‘在牢里’啊。”

&esp;&esp;两人初见那会儿余有年还没有长一根白发,是一个职业黑子,披皮的,混了叁四年资历不低,收钱搞过好些明星都没被识破,于是又接单去搞一个年轻男演员。

搞了大概半年他就马有失蹄地被揭穿了。

丢饭碗的事情接二连叁,任务失败后金主不但不付一分钱,还在行内到处放话说他业务能力不行,导致平日里接单接到跟跳上岸的鱼一样不停动弹的手机,变成了一条晾在绳上的咸鱼。

没有了新单,旧单不是做完了就是被撤销了,余有年嘴上唸着“报应来了”

,两眼一翻倒在床上。

&esp;&esp;在装死两天后,他决定重操旧业,当起招摇撞骗的占卜师,在冷到连气都不愿意往外哈的街头摆摊。

没有客人,倒是有一条流浪狗为了取暖蹲在他脚边。

他两只手各握住一个暖包,又掏出一个放在狗肚子底下。

&esp;&esp;余有年艰难地伸出几根手指数着:“房子的钱清了,装修的钱清了,夹娃娃机的钱清了,店里的租金也给了。

户口剩下一万,店里每个月能赚──”

&esp;&esp;“你好。”

&esp;&esp;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停在余有年的摊位前。

价钱就写在地上,只收现金。

&esp;&esp;余有年迅速打量两位潜在客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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