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调整旋钮，增加电流强度。

强度到达某一个界限，刑台上的人就会因为心脏骤停而死。

&esp;&esp;但是电流强度还没到达最大值，刑台的供电就被人给直接截断。

锁住李念恒手脚的环铐也松脱开来。

李念恒全身上下的衣料都湿透了，像是溺水的人刚从水里给捞出来。

&esp;&esp;程霄站在牢房门口，脸色阴沉得吓人。

&esp;&esp;“怎么回事？”
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远比怒吼还具威慑力。

&esp;&esp;刚搬来救兵的叶颖浑身一抖，低下头不知如何自辩。

&esp;&esp;倒是兰芯一派轻松地笑了出来：“没电啦，就差这么一点。”

&esp;&esp;“兰，我在这里给妳说清楚了，我跟他的事妳别管。”

程霄用尽所有自制力按捺住情绪，沉声警告。

&esp;&esp;“人家背地里算计你，你还上赶着回护他？”

兰芯娉娉袅袅贴在程霄身边，附耳说道：“你会后悔的，什么兄弟情深都是笑话，别怪我没提醒过你。”

&esp;&esp;细长的鞋跟撞击地面激起回声，兰芯头也不回，消失在廊道尽处。

&esp;&esp;程霄在牢房入口伫立良久，才慢慢靠近刑台。

&esp;&esp;李念恒浑身是汗，意识不清。

双眉紧锁说明他即使陷于晕迷也并不安稳，俊秀的五官微微扭曲。

&esp;&esp;程霄伸出手，轻触他身上的伤口，由于致敏药剂的作用，李念恒下意识退缩，发出痛苦的低吟。

&esp;&esp;“程霄……程霄……”

他干裂的双唇开阖，含着模糊不清的字句，“求求你……”

&esp;&esp;到了这个程度才愿意开口求饶吗？

&esp;&esp;程霄自嘲地笑了笑，他知道兰芯也许是对的。

他跟李念恒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。

正因为不会有任何一方心甘情愿先低头，所以两个人之间的争斗必须是不死不休。

&esp;&esp;但是假如，有没有一点点可能，对方也希望他们的关系还能恢复以往？

&esp;&esp;他低头望着陷入半昏迷的男人，想看看他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话来。

八成是想求他饶自己一命？或者是想求他给个痛快。

以李念恒的个性，后者的可能性高于前者。

&esp;&esp;李念恒的双眼睁动，涣散失焦，像是见到了正急切注视他的目光，又像是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