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纪尧亲自审了一遍郑琼。

&esp;&esp;郑琼表示十九年前自己还小，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从事贩卖孩童的勾当，他说他以为那些孩子都是被抛弃的，他们留他们在孤儿院生活是做好事。

&esp;&esp;纪尧对此持怀疑态度，十九年前，郑琼十三岁。

十三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，就算他没参与犯罪，起码也应该是知情的。

&esp;&esp;纪尧拿出罗海遥的照片：“这个人，你总该认识了吧。”

&esp;&esp;郑琼当然认识，他如今这副境地，全拜这个人所赐。

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，谁都可以踩他一脚，谁都可以辱骂殴打他。

&esp;&esp;但他不敢多说，他知道罗海遥的手段：“罗氏小罗总，当然认识。”

&esp;&esp;纪尧盯着他：“是罗海遥也是郑九。

你以前没少欺负他吧。”

&esp;&esp;郑琼低着头不说话。

&esp;&esp;纪尧又拿出陈警官的照片：“这个人，你见过吗？”

&esp;&esp;出乎所有人的预料，郑琼说：“见过。”

&esp;&esp;纪尧心里一紧，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，

&esp;&esp;“那是一年快过年的时候，孤儿院来了一位访客，但我知道，他不是第一次来。

我见过他。

他已经在附近观察了好几天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爸把他请到办公室，我们都知道他心存戒备，也早就做好了准备。

他大衣里面露出了警徽的一角。

说不定身上还带着枪。

但我爸很精明，他让郭莹出来，假装成他的女儿，叫他几声爸爸。”

&esp;&esp;“他果然就上当了，趁他跟‘女儿’团聚，放松警惕的一瞬间，他们就下手了。”

&esp;&esp;纪尧拧眉，看着郑宵：“具体点。”

&esp;&esp;郑琼：“给我一支烟。”

&esp;&esp;纪尧叫人送了支给他，点着。

&esp;&esp;审讯室空间小，又充斥着烟味，空气混浊地险些令人喘不过气来。

&esp;&esp;白炽灯光打在纪尧脸上，他不似平常审讯的时候，带着威慑或者运筹帷幄的调笑。

此时的他，眼底涌上来一股悲伤，又恰到好处地不给别人看到。

&esp;&esp;郑琼摁灭烟头，接着交代道：“我爸拿的榔头，那应该是致命一击，徐芹和乔振上去补刀。

我藏在旁边屋子里，我什么都看见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我没动手。”

&esp;&esp;“然后我被我爸送去了我姥姥家，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尸体，埋在了哪里。”

&esp;&esp;纪尧：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？”

&esp;&esp;郑琼想了一下：“他拿出过一张照片，照片里的女婴脖子上挂着一个核桃佛像。”

&esp;&esp;“第二天，郑七就被送走了。

我猜郑七是那个人的女儿，对不对？”

&esp;&esp;纪尧没答话，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。

&esp;&esp;他靠在门边上点了根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