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说的格外认真，话语间满是通透，和一贯的天真烂漫大相径庭，柔嘉微微一怔，不由得侧目看着她。

&esp;&esp;“看我做什么……”

永嘉别扭地回过头，“要不是看你傻，差点就被人套近乎了，我才懒得跟你说。”

&esp;&esp;柔嘉心头微热，顿了片刻，才忍不住问道：“白家不是你的舅家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舅舅？”

永嘉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嗤了一声，“天家不讲人情，先是君臣，再讲舅甥。

更别提后位了，谁不想插一脚。

为了权势，哪还有什么亲情可言……”

&esp;&esp;她一想到最近万寿宫的事，又忽然住了嘴，心情有些颓丧：“和你说这些干什么，你怎么会懂这里面这么多弯弯绕绕。”

&esp;&esp;柔嘉看着永嘉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样子，忽想起一件陈旧的往事。

当时在太后白氏怀五皇子的时候，她母亲进了宫。

临近生产的时候，白氏去往山寺祈福，受了贼人惊吓早产将五皇子生在了宫外。

听说出生时孩子还被掳走了片刻，后来是白家的人搜寻回来的。

&esp;&esp;这件事发生后，白氏以为贼人是她母亲派的，才愈发怨恨她们，处处针对她们。

&esp;&esp;但如今想来，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些。

&esp;&esp;为何当时还是皇后的白氏刚有孕，先帝便对她的母亲一见钟情？

&esp;&esp;那贼人又是哪儿来的，如果不是她母亲派的，会是谁派的？

&esp;&esp;还有白家的人，为何又那么巧找回了五皇子？

&esp;&esp;柔嘉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两张脸：一张尖嘴猴腮，目光凶恶；一张肥头大耳，眼神猥琐。

两张面目由于胖瘦相差太大，叫人难以联想到一起，但若是仔细比较一下，还是不难看出一丝相似之处。

&esp;&esp;她心里一震，忽然想通了一切。

&esp;&esp;真正的五皇子，大概刚出生时便已经死了。

&esp;&esp;现在宫里活下的这位，其实是白家拿白承堂的孩子掉包的吧？

&esp;&esp;皇帝，大约也是知道的，所以御花园那日，当听到萧盈大骂桓哥儿“贱种”

的时候才忽然笑了。

&esp;&esp;永嘉呢？应该也多多少少发现了一点吧。

&esp;&esp;柔嘉心里乱糟糟的，看着她眼底的愁闷，想出言安慰，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，最后只是默默地将摆好的早膳朝她推了推：“用一些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？”

永嘉懒得抬头。

&esp;&esp;她在吃食上一贯挑剔，不过出乎意料的是，这些小菜看上去普普通通，但味道着实不差，尤其是那米粥，熬的香滑软烂，浮着厚厚的一层米油。

&esp;&esp;永嘉尝了一口，又尝了一口，最后一整碗都用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：“你这里的膳食也是从御膳房拎的吗，怎么比本公主的小厨房做的还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