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对，非常对，很对！”

程博衍冲他竖了竖拇指。

&esp;&esp;项西啧了一声，喝了一口茶，往杯子里又呸了几下，放下杯子往椅子上一坐，胳膊肘撑在腿上，看着程博衍：“洗手，欣赏一下茶具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

程博衍看着他没反应过来。

&esp;&esp;“烫杯温壶，取茶，洗茶，冲泡，封壶，分杯，回壶，分壶……”

项西一连串地说着，最后眼睛一眯缝，冲程博衍抬了抬下巴，“每样都有讲究，什么龙马入宫春风抚面玉液回壶凤凰还是孔雀三点头的我也记不清，不过蒙你肯定一点儿问题都没有。”

&esp;&esp;程博衍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。

&esp;&esp;“别笑，”

项西瞪着他，“是不是我说正经话你都想笑啊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想笑，”

程博衍很认真地看着他，“这会儿我是真的不想笑了。”

&esp;&esp;项西打了个响指：“其实这些就平叔装逼的时候老说，我从小听到大就记了个大概，有时候拿来跟人吹牛逼用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项西，”

程博衍站了起来，走到桌子旁边，拿起最后一块心形的巧克力放到嘴里，“这些装逼的技能是可以赚钱的，而且赚得不少，当然，前提是得精通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平叔挺精通的……”

项西说到一半停下了，也站了起来看着程博衍，赚钱的事永远都能

&esp;&esp;电话没打几分钟就挂了，程博衍说有点儿累，看会儿书就准备睡了。

&esp;&esp;项西觉得程博衍是个神奇的人，都又困又累了居然还要看书，他顺手拿过自己的故事书，翻了两页就呵欠连天不行了。

&esp;&esp;放下书立马又精神百倍，于是拿过书翻开，又一个呵欠打得下巴差点儿脱臼……这人跟人还真是没法比啊！

&esp;&esp;项西放弃了看书的想法，躺床上闭着眼听电视。

&esp;&esp;电视里不知道什么台正在演个古老的香港搞笑片儿，这片儿当年演的时候他是跟平叔一块儿看的。

&esp;&esp;平叔笑得都快背过气儿去了，他蹲在一边愣是没找着到底哪儿可乐，就觉得里边儿的人都挺蠢的，最后因为没有跟着平叔一块儿笑，大冬天的被平叔撵出门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。

&esp;&esp;现在隔了这么多年，再看到这片子，他突然就觉得很好笑，人还是那么蠢，不，是更蠢了，但他就莫名其妙地想笑，闭着眼一边听一边乐。

&esp;&esp;笑得自己都有些受不了。

&esp;&esp;心境会改变很多事，虽然项西不想承认心境让他现在看这么蠢的东西也能乐成这样，但还是得承认他现在就是想笑。

&esp;&esp;为了阻止自己再傻笑下去，他换了个台，正在播着本市的招聘信息。

&esp;&esp;他转过头看着电视机，一连挺多条信息，他都认真看了，发现现在干什么都得要学历，炒菜的也要求初中文化。

&esp;&esp;像他这种连幼儿园学历都没有的人……

&esp;&esp;项西一直在琢磨报培训班的事儿，他给自己的定位比较低，第一步就是凑合学点儿大众的东西，能稍微有点儿技能，不是随便就能被人替代了就行。

&esp;&esp;程博衍一开始跟他说茶的时候，他一下还没反应过来，后来才慢慢明白了，程博衍的想法大概是想让他学茶道？

&esp;&esp;茶道要学历吗？

&esp;&esp;自己是不是跟这玩意儿距离有点忒远了啊？

&esp;&esp;程博衍是哪根筋被编了麻花辫想要他去试试这个？

&esp;&esp;他突然有些害怕，对于感觉自己无法掌握的事他都会害怕，就算是挑战，也是需要底气的。

&esp;&esp;不过第二天上班的时候，听张昕和于保全聊天时，他突然又没这么害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