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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陈栖叶稍微有些缓过来了,伸手去整理地上的课本,李敏把他的手背踩进泥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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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想走?哪有这么容易!
你以为我没办法治你吗!”
李敏加重脚底心的力道,恶狠狠道,“你那个哑巴妈还不知道吧,你没钱,她总有一点吧。
你破罐子破摔,她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指指点点。”
&esp;&esp;肚子上挨得那一拳力道太重,陈栖叶的痛觉神经像是被短暂切段,感受不到抽手时与地面和鞋底摩擦的疼痛。
他往后退了两步,面朝那三人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指向李敏,哆哆嗦嗦道:“你敢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呵、呵呵。”
李敏笑到弯腰肚子疼,陈栖叶手里的东西刀片只有五六厘米长,像把修眉的绣花玩意儿,对李敏根本构不成威胁。
&esp;&esp;他们人多,很快将那把小刀夺过扔到地上,陈栖叶重新被掣肘,膝盖被人从后面踢了一下。
他跪着,半边脸被摁在冒着青草尖的泥面。
&esp;&esp;“你吓唬谁呐。”
李敏蹲下身,拍拍陈栖叶另一边脸,啧声道,“都弄脏了。”
&esp;&esp;压制陈栖叶的人搭腔:“嘿嘿,本来也没干净不到哪里去。”
&esp;&esp;李敏跟着笑,给陈栖叶下最后通牒:“别再跟我耍花样,下个星期,我要两千,不然——”
&esp;&esp;陈栖叶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挣脱开牵制,摸到那把小刀,举着,踉跄地站起身,像是要再和他们干一架。
&esp;&esp;“你这人……”
李敏都有些无奈了,“怎么就不认命呢?”
&esp;&esp;陈栖叶声音沙哑:“来呀!”
&esp;&esp;“你真要把战线拉长,哥几个有的是时间陪你玩,”
李敏依旧觉得局势对自己有利,“但是你耗得起吗,竞赛生?”
&esp;&esp;然后李敏微微上扬的嘴角僵住。
陈栖叶在自己左手手腕处划了一刀,沾着血的刀锋正对着他们。
&esp;&esp;“来啊!”
陈栖叶的声音还是哆嗦。
事实上,他浑身的肌肉都在轻微颤动。
他手上脸上衣服上都有泥垢,脏乱得像个乞丐流浪汉,他红着眼,眼眶泛红眼白全是血丝,眼泪像一层薄膜覆在上面,硬是没掉下来。
&esp;&esp;“你们不是说我脏吗……你能查到我爸是同性恋,那同性恋会得什么病,你不会不知道吧……他不干净,他的血不干净,他儿子的血也脏……”
&esp;&esp;陈栖叶往前迈了一步,眼神里居然有狠绝:“那你们来啊!”
&esp;&esp;他抬高音量,腕处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涌,顺着手指滴落在泥土里消失不见,颜色是红的,温度是热的。
&esp;&esp;“你们敢吗?!”
他步伐不稳地扑过去,把沾血的刀片往李敏眼跟前送,李敏慌忙后撤,看陈栖叶像看疯子。
&esp;&esp;同时他的后背一凉,他不能确定陈栖叶的话是真是假,但他知道同性恋是艾滋病的患病群体,这种病能靠血液接触传播,而陈栖叶现在的反应就像被逼急的兔子,是会咬人的。
&esp;&esp;“你、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