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素吓了一大跳，她对他的跨越式记忆感到惊恐，&ldo;马肯森先生，我想你一定误会了什么，我并没有任何要……&rdo;&ldo;不用多说，我都明白。

&rdo;他了然于心，并且善解人意，&ldo;现在，请问……我可以吻你吗？&rdo;&ldo;不可以！

&rdo;她回答得又快又急，差一点要从座位上逃开。

&ldo;好吧，这也是情理之中。

&rdo;他摘下帽子，拨了拨浅金色的断发，再来见他之前，他特意去中心区理发，那个黑头发意大利人赞美他，一定是全法国最英俊的青年，但是这又有什么用，可恨，意大利蠢猪，整天就知道吃披萨说漂亮话。

&ldo;那么……请至少让我亲吻你的手背。

&rdo;他已经站起来，站到她面前，挡住了屏幕的光，&ldo;这是基本礼节。

&rdo;说着，不等她拒绝，在黑暗中牵起她的手，弯下腰，薄薄的嘴唇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落下一吻。

再抬头，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，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坏男孩。

一种痒从他嘴唇触摸过的地方散播开来，像一种病菌，更像一类毒素，从皮肤渗进毛细血管，穿越漫长蜿蜒的动静脉，最终汇聚在心脏。

她感到害怕、颤抖、忽冷忽热，一切都像是感冒的前兆。

她病了，她清楚地知道，这种病来势汹汹，难以治愈。

&ldo;我得走了。

&rdo;她终于站起来，膝盖的关节仿佛在刚才生了锈，咯吱咯吱地大腿骨和小腿骨正相互摩擦，令她难以平衡。

&ldo;很遗憾我不能亲自送你回家，非常抱歉。

&rdo;&ldo;这很好，马肯森先生，这让我远离是非。

&rdo;&ldo;好吧，请听我最后一句忠告。

&rdo;&ldo;离犹太人远一点？对不起，我和他们一样，没有任何区别。

&rdo;他在她的眼睛里读到难以形容的坚定，他猜测，她也许从不曾高声说话，更没有过在演讲台上的慷慨激昂，但她的身体里流动着隐忍坚韧的力量，像藤蔓，又像渔网，悄无声息地就将你捕获。

他深深地，在温柔无声中，被震撼。

他放弃劝说，他相信，总有一天她会明白，犹太人有多么可恶，她会选择和他站在一起，同仇敌忾。

但是……这场景有点儿无聊，他改变主意，希望她处在中间地带。

&ldo;我会想念你，希望你也是。

&rdo;他说着离别的话语，蓝眼睛里透出浓浓的不舍，还没有离开巴黎，他就已经开始思念她。

也许真该找精神科医生开点药，治疗他的相思病。

&ldo;再见。

&rdo;她向他道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