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沉默地办完了所有手续，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起，法律上，颜晓晨和程致远再没有关系。

走出民政局，颜晓晨和程致远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。

不像结婚，出门的一刻起，两个人结为一体，会朝着同一个方向走，所以无须多问，只需携手而行，离婚却是将两个结为一体的人拆成了独立的个体，谁都不知道谁会往哪个方向走。

颜晓晨和程致远相对而站，尴尬古怪地沉默了一会儿，程致远问：&ldo;将来有什么打算？&rdo;隐隐中，颜晓晨一直在等他问这个问题，立即说：&ldo;上海的生活成本太高，我现在无力负担，打算先和妈妈一起回家乡。

&rdo;&ldo;你打算在家乡生活一辈子吗？&rdo;颜晓晨笑了，&ldo;当然不是！

我打算这次回去，一边打工赚钱，一边复习考研。

王教授，就是那个抓住我考试作弊的王教授，答应推荐我去考省城z大的研究生。

我帮魏彤做的那篇论文发表了，有我的署名。

这些都对将来的面试有帮助。

如果笔试顺利的话，明年就能入学了。

等拿到硕士学位，我会在省城找一份好工作，把妈妈接到省城一起生活。

&rdo;程致远释然了，露了一点点笑意，&ldo;如果面试没有问题，我对你的笔试有信心。

&rdo;&ldo;如果我能考上研究生，要谢谢……&rdo;颜晓晨想起了程致远说的永远不要谢谢他，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，&ldo;要谢谢王教授。

王教授告诉我，是你帮我求的情，他才求学校通融，给了我毕业证。

&rdo;当时，颜晓晨就觉得奇怪，明明王教授应该很厌恶她了，却在最后关头转变了态度。

原来，程致远一从陆励成那里知道消息，就赶到了学校找王教授。

如今王教授肯主动提出帮她推荐去考研究生，应该也受益于当初程致远帮她说的好话。

程致远淡淡一笑，没再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，&ldo;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上海？&rdo;&ldo;就今天，妈妈应该已经去火车站了。

&rdo;程致远愣了一下，才缓过神来，压抑着内心的波澜起伏，平静地说：&ldo;我送你过去。

&rdo;颜晓晨想了想，笑着点点头，&ldo;好啊！

&rdo;两人上了李司机的车，颜晓晨坐在熟悉的车里，过去两年的一幕幕犹如走马灯般浮现在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