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陆晅肯首：“佩服，这个报纸不是一般文人能刊登的。”

&esp;&esp;“玄同学，你要读一读吗，”

老太太把报纸交给玄微：“我写了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的故事。”

&esp;&esp;玄微难得耐心地接过，从头浏览起来。

&esp;&esp;她其实不太爱看书，白纸黑字，枯燥至极，但这不影响她愿意施舍给这个可怜又可爱的人类老太一点面子。

&esp;&esp;玄微看完报纸上这一节，大半都在描述这对姐妹的相处细节，人物生动立体，跃然纸上。

&esp;&esp;小说的名字叫《并蒂》，外婆的笔名叫岚贞。

&esp;&esp;玄微合上报纸：“这个故事你写完了吗。”

&esp;&esp;老太太倏地恍惚，迷茫：“我写完了吗？”

她直眨眼，似乎自己也弄不明白：“哎？我怎么记不得了。”

&esp;&esp;玄微愣了下，想把她神思回扯：“没写完也没关系。”

&esp;&esp;“不行，不行，”

老太太激动起立，头也不回奔向客厅中央，好像那里才能让她身置舞台中央，能让所有观众注意她的戏目，她如昨夜那般高喊：“兰序，兰序！”

&esp;&esp;陆母赶紧从厨房出来。

&esp;&esp;她手在围裙上搓了搓，快步走向自己母亲，掺住她：“妈，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写完了吗？”

老太太紧攥她一只手臂，“你快告诉我。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《并蒂》啊，我写完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苏兰序眉头紧锁，缓了缓，才笑着说：“写完了啊，”

她温声软语：“你说后面的书稿都给朋友了，等她留洋回来你们就一起出版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对，”

老太焦虑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：“对，对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喃喃说着，回到沙发上，看向玄微，眼睛清晰笃定了不少：“我写完了，你会看到的，你能在书店买到。”

&esp;&esp;玄微点头，用力应：“好。”

&esp;&esp;空弥一事过后，玄微对风烛残年的老人总有种柔软的悲悯。

&esp;&esp;生怕老太太还在旧事上纠缠不尽，损心耗神，她想快点转移注意力。

&esp;&esp;她早注意到那只木匣里，除了保存着报刊，下方小格间还妥善安放着一些首饰与银元，似乎都是陆晅外婆私藏的珍贵物品。

&esp;&esp;此刻机会绝佳，玄微指指木盒内部：“这些都是你的吗？”

&esp;&esp;老太太果不其然被转移了注意力：“对。”

&esp;&esp;陆晅妇唱夫随：“是你先生送你的？”

&esp;&esp;老太太掩唇怯笑：“什么先生，我们还没结婚呢。”

&esp;&esp;玄微目光扎在那些个大洋上移不开：“可以给我看一眼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