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都过去了。”

&esp;&esp;陈沛喘气着，像是一头精疲力尽的野兽。

他的声音比刚才清醒了些，又哀求，又逼仄。

&esp;&esp;“小翕，我真的很想你，我不想过去，你原谅我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他的话像是一条毒蛇，缠住了顾翕的手腕，手指停顿，水汽变成了涓流，字迹像是雾气一样消散而涣淡。

&esp;&esp;“不好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真的不爱我了吗？”

&esp;&esp;他的质问，透过嘈杂的音乐声，如同铺天盖地的鸟群袭来，黑压压地包裹了顾翕的心思。

&esp;&esp;“……还是你根本就没爱过我。”

&esp;&esp;这时候，顾翕又想起了陈沛的脸。

&esp;&esp;白皙的，笑起来十分好看，不笑的时候又很冷淡。

&esp;&esp;第一次见面，是在公司谈业务的时候，陈沛是甲方，他是乙方。

&esp;&esp;顾翕第一眼见陈沛，就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因为他与众不同，身上带着独特的清冽的气质，仿佛一支翠竹，生长在钢筋水泥的建筑里，独树一帜，如此惹眼。

&esp;&esp;是顾翕主动的。

&esp;&esp;主动去约对方见面，一起吃饭，一起去看球赛。

他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不断接近，不断试探，最终擒获了陈沛。

&esp;&esp;他知道陈沛之前是谈过女朋友的，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改变性取向和他在一起。

&esp;&esp;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隐患，在交往了一年后，发现陈沛和女人约pao的短信。

&esp;&esp;他印象了灼灼如玉，熠熠生辉的陈沛，居然是这样一个在欲望的污泥里，沉溺又堕落的人。

&esp;&esp;是多么令人震撼，好像晴天霹雳一样。

&esp;&esp;“如果你爱我，为什么不让我碰你。”

&esp;&esp;陈沛在电话里几乎是嘶吼的状态。

&esp;&esp;“顾翕，你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我，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招惹我！”

&esp;&esp;顾翕眼尾低垂，凝视着逐渐清晰的镜子。

&esp;&esp;“我当然爱你啊。”

&esp;&esp;他说话时，眼底好像有鲤鱼游动般的笑意，又暖。

但整个人却是冰冷又刻薄的。

&esp;&esp;陈沛的嘶吼突然间就消失了，仿佛高空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