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你们俩可要争气点儿，得偿所愿才好。

&esp;&esp;即便是遣散了大部分人，但还有九位太妃是要留在宫里的，所以还是必须要将住人的宫殿修缮一番。

&esp;&esp;连戚领了命，开始变得忙碌。

&esp;&esp;梅香宫。

&esp;&esp;顾名思义，宫殿两侧种满了梅树。

&esp;&esp;只是如今隆冬已过，梅花凋零，徒留一片梅枝交缠。

&esp;&esp;身着薄袄的侍人蹲坐在一棵梅树边儿上，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宫外最不值钱的烧刀子。

&esp;&esp;连戚缓步走到他跟前，半垂的眸子看不清情绪：“张公公，多年不见。”

&esp;&esp;张瑞抬起袖子擦了下嘴，迷蒙地睁开浑浊的眼睛，待看清来人，才出声道：“小连戚？”

&esp;&esp;如今宫里谁还敢这么称呼连戚？

&esp;&esp;连戚也没恼，语调平和：“是我。”

&esp;&esp;张瑞似是以为自己喝醉了出现幻景，呵呵直笑：“怎的今日看见你这小子？好像还长高了不少？如今在哪当值呢？宋才人还打你么？”

&esp;&esp;连戚弯身将张瑞从地上扶起来：“多谢张公公惦念，现在已经没人打我了。”

&esp;&esp;张瑞喃喃：“那就好！

那就好！

你快走，别被人宋才人发现你又溜出来，寻个由头再羞辱你。”

&esp;&esp;连戚微哽：“不会，她，早就死了。”

&esp;&esp;张瑞附和：“死了好！

死了好！

都死了，都死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将张瑞搀扶进破旧阴冷的正殿里，连戚弯身：“张公公，以后这梅香宫就是梁太妃的居所了，我要命人过来修缮，不知你有何打算？”

&esp;&esp;“梁太妃？梁太妃？”

张瑞不停地敲脑袋，似乎努力想让自己清醒，好分辨出梁太妃到底是谁。

&esp;&esp;连戚解释：“就是以前的梁贵妃，昭太子的生母。”

&esp;&esp;张瑞敲头的动作顿住。

&esp;&esp;“不！

奴才没有！

奴才什么都不知道！”

张瑞对着连戚扑通一声跪下，不停地磕头：“贵妃娘娘，奴才什么都没看到，什么都没看到！”

&esp;&esp;连戚皱眉。

&esp;&esp;语声缓慢，连戚问：“张公公，你没看到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张瑞膝行后退，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直响：“奴才没看到！

奴才不知道谁害了太子！

奴才不知……”

&esp;&esp;连戚瞳仁紧缩。

&esp;&esp;殿外一声树枝折断的脆响，连戚豁然转头：“谁？出来！”

&esp;&esp;等他出到门外，却一片衣角都没看见，只在廊檐拐角下发现一根断掉的梅枝露出白色的断痕。

&esp;&esp;永慈宫。

&esp;&esp;江晚儿把殿里的宫人们都赶了出去，散着头发，敲着脚丫趴在罗汉塌上看话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