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温敛认出了那书生，当下口中念诵起咒语来。

&esp;&esp;那青光逐渐转暖，一股宁静祥和之气在书房中缓缓荡漾开来，渐渐靠近书生。

&esp;&esp;可谁知这股祥和之气方才触到书生之时，忽然一震，反弹了回来。

&esp;&esp;书生身体一尺处缓缓凝起一层白雾，将他整个人罩了起来。

&esp;&esp;燕妙妙皱了皱眉，伸出手去触了触那层白雾。

&esp;&esp;“是鬼气。”

&esp;&esp;凡是鬼气，仅能出现在冥界之人的身上。

&esp;&esp;游魂，抑或是鬼差。

&esp;&esp;凡间的活物身上，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鬼气。

&esp;&esp;燕妙妙仔细探着这书生身上的鬼气，强大而安定，若非是法术强大的鬼魂，绝难将身上的鬼气过给这书生、却还能不伤书生分毫。

&esp;&esp;“似乎不是恶意。”

燕妙妙道，“我瞧着是在保护这书生。”

&esp;&esp;这鬼气形成的护罩将书生稳稳罩在其中，能助他隔绝一切意外与危险。

&esp;&esp;——却也隔绝了一切好运与福报。

&esp;&esp;毕竟是自冥界而来的鬼气，与人界气息毫不相容——若是纵着这鬼气一直在书生身上，他怕是一辈子都难以中举，最多只能平平安安做个穷苦书生。

&esp;&esp;温敛沉吟片刻：“咱们入夜了再来，如今鬼气被惊动了，今夜多半这鬼气的主人会前来查看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三人闲逛片刻后，回了客栈。

&esp;&esp;下午时，白尾出人意料地话多了起来，以修习为由让燕妙妙同他讲解道术修习。

&esp;&esp;温敛坐在一边，见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，只觉得自己喝下去的茶水是越来越凉。

&esp;&esp;冰凌凌顺着喉舌入胃，凉到了心口。

&esp;&esp;——尤其是白尾还时不时挑衅似的看自己一眼。

&esp;&esp;以前南葛弋干出这事的时候，好歹还是个愣头青，几十年里抄了上千遍的经书都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。

&esp;&esp;可白尾，一看就知道心里明白得很。

&esp;&esp;他是故意的。

&esp;&esp;“授人以鱼，不如授人以渔。”

温敛捏着茶杯的手有些发紧，脸上仍云淡风轻，“妙妙，你若是说的太细致了反而不好，反倒让白尾没了自己的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