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弯腰揣摩他的动作要领，有点开窍了。

&esp;&esp;“这位患者的脂肪层虽厚，面部骨骼却跟正常人无异，只要将他的上下两排牙齿错合成‘地包天’状态，托起下颌不算多难，关键是要认真进行术前评估。”

&esp;&esp;“再试一次。”

&esp;&esp;她按照他的办法试了一遍，这一次终于能双手托起下颌了。

可因为病人的面部范围实在太‘广’，她还是没办法使用单手法。

&esp;&esp;即便这样她也有些激动，因为如果连三百斤的患者她都能托好，意味着这项操作她已经基本掌握要领了。

&esp;&esp;“还行吧，不算太蠢。”

禹明看她争气，让她退到一边，自己给病人插了管。

&esp;&esp;她在旁给他递工具：“师兄，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单手托下颌。”

&esp;&esp;“病人多少斤？”

他半蹲下去，认真检查麻醉机的挥发罐。

&esp;&esp;“三百啊。”

&esp;&esp;“再看看你的手。”

&esp;&esp;她举起自己的手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他起身，尽情地损她：“三百斤的患者，就你那双手，还能强求单手法？”

&esp;&esp;她看看自己的手，再看看他的，他手指修长，骨节分明，分明占据了性别上的先天优势。

&esp;&esp;她很不服气：“可是师兄你刚才还说跟手指长度无关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不也得分具体情况吗？”

&esp;&esp;说来说去，存心逗她玩呢。

她对着他的背影恶狠狠一龇牙。

&esp;&esp;“你想什么呢？”

他突然回头。

&esp;&esp;“认真领悟师兄教的每一句话。”

她双手合十，乖巧地垂下睫毛。

&esp;&esp;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，巡回护士出去领东西。

&esp;&esp;走廊上有个女医生本来已经走过了，往里一看，又倒退三步撤回来：“艾玛，我不是眼花了吧，禹大帅哥居然在搞带教工作。”

&esp;&esp;舒秦转脸一瞧，女医生戴着口罩，但能看出眉毛很长，眼睛黑亮，说话嗓音极有辨识度，带点沙哑的味道。

&esp;&esp;她认出对方是主任，是林景洋师兄和王姣姣的导师。

&esp;&esp;舒秦再一看，章主任的身后站着王姣姣，她正跟林景洋和几个师兄师姐说话，心情不错的样子，笑得很甜。

&esp;&esp;有位教授接话：“如果一个人没接触过临床就什么操作都会，那不叫人才，那叫天才。

我在临床待了这么多年，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天才。”

&esp;&esp;章主任笑呵呵的：“一个学生是不是真心热爱一门学科，只需看两样东西就够了——成绩和动手能力。

摸底考试成绩还没出来，那就从操作做起。

罗主任，既然要讲公平，我的意见是让他们现场做个操作，正好各位教授都在，大家根据表现依次给打个分，最后选出来操作最好的那几个学生，直接安排去年会，这样大家都没话讲。”

&esp;&esp;罗主任看看手表：“大会催我几次了，因为科里名额没定，机票迟迟未订，就剩几天了，今天必须定下来。”

&esp;&esp;他不经意看看舒秦这边：“这样吧，作为科主任，我重申一遍，机会人人都有，但只留给最努力的人，今年错过没关系，明年加把劲，一样有机会。”

&esp;&esp;章主任：“罗主任，不如趁这会大家都在，马上搞一次操作吧。”

&esp;&esp;罗主任没接话，但看得出并不反对这个提议，林景洋笑着看向身后：“王姣姣，去把教学用具拿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