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因为生病而没有血色，惨白着一张脸，一双大眼睛望着黎阳，瘪着嘴巴，要哭不哭的样子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她喊着黎阳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却没有扑上去，而是往旁边的秦风眠看了一眼。

秦风眠挑起眉毛，指挥黎姗：“去啊。”

抱着你哥哥的腿哭着求他留下来啊。

这下黎姗反倒不动了，把眼泪憋了回去，安静地待在黎衡的身边。

总觉得有秦风眠在，温度都低了几度，气氛都开始不对味，黎衡浑身别扭，主动说：“时间不早了。”

他刚把话说出口就后悔了，果然，黎阳的脸色一白，抖着声音说：“我是该走了，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。”

说着，他就往车辆那里走。

黎夫人大声哭出来，扯着黎阳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。

秦风眠瞥了一眼黎姗。

黎姗畏缩一下，眼里闪过悲愤的神色，犹豫片刻，然后开始晃动身体，仿佛站不稳的样子。

黎衡扶住孩子：“姗姗？”

小姑娘软软地说：“爸爸，我有点不舒服。”

没办法，黎夫人只好带着黎姗回屋子，黎衡决定送黎阳到秦家，秦风眠自发跟上，说：“我也去。”

黎衡不解地说：“你去干嘛？”

“怀旧。”

只准黎阳在这里哭别养母，不准他去秦家故地重游么。

“行吧。”

黎衡也懒得纠结，让秦风眠上车。

于是黎阳和黎衡坐在后座上，秦风眠坐进副驾驶。

一路上，黎衡语重心长跟黎阳谈心，不一会车辆就到了秦家的新房子，一行人下车，王巧梅早就在路边等着。

王巧梅先看到黎家父子，神情惴惴不安，接着看见秦风眠从车上下来，眼睛一亮，率先喊道：“风风！”

她与刚才的黎夫人一样，第一反应还是亲近自己养大的孩子。

秦风眠扳回一城，走到王巧梅身边，王巧梅立刻拉着他问：“你过得还好吗？”

秦风眠点点头。

黎衡对两个人叙旧不感兴趣，往秦家的新房子那看，对黎阳说：“委屈你了。”

他本来想买更好的地段，但被黎阳阻拦下来，只买了这个三室一厅，一想到黎阳从小到大，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，如今却要住这种小房子，黎衡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
“我已经很幸运了。”

黎阳往秦风眠那边看，“小秦住在更小的地方，住了十几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