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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来不曾跟忡忡讲过我在聊天室里与j谈话的事情,看起来j也不曾与忡忡讲过,或者就是忡忡不来与我讲,总之我们很少谈起j的话题,好像这个人都不曾在忡忡的生活中存在过,但是我却深深地感觉到这个隐形人的力量,我知道j最喜欢的乐队是九寸钉,因为忡忡的耳朵里面塞着的音乐总是九寸钉乐队的,她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就收集齐了九寸钉乐队所有的专辑。
我们坐在她的宿舍里面看九寸钉的音乐录影带,窗帘拉得很密实,我们俩缩在床上,膝盖上盖着薄棉被,望着小小的电脑屏幕里的图像。
当平躺在单人床上的男人的生殖器被机器准确地抓起来的时候,我还是闭上眼睛,因为感到痛,痛感准确地传达到我的神经上,可是屏幕里的男人如此冷静,丝毫不带感情地躺着,痛着。
忡忡把九寸钉的碟借给我,那些日子里,只要有独处的机会,我就会在宿舍里面把那只小破喇叭的音量开到最大,原来我也是多么欢喜这些。
我欢喜《hurt》,我欢喜在最后来那么一首忧伤的歌,而若是在东面城市时我没有被束缚在那该死的教室里面,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哼唱着《s》,戴着绿色围巾的少年呢,哼着“yougiverean,yougiventrol,igiveyouypurity,ypuritystock”
,哦,purity,纯洁,到如今,到多年后的如今,有多少人直面这个词,让我羞怯怯地说着脏话吧,让我永不停止地向前吧,这简直就是从来没有过的澎湃,我在山坡上那个果绿色的宿舍里面来回走动,眼睛里面饱含起泪水来,听着九寸钉的曲子,心里充满了对少年心气的感激。
往南方岁月去第一部分(14)
我知道j带给忡忡的改变,但是j肯定想象不到这给我与忡忡带来的巨大的力量,这种力量在我们这里被轻易地放大,无限膨胀起来,我们的身体太小,我们的血管太细,我们被禁锢住的年代太久,这些力量在身体里面来回冲撞,疯狂地想要挣脱出来,j一定想不到,想不到这种无以发泄的折磨,连我们自己或者都想不到呢。
直到有一个晚上,我突然被走廊里面震耳的电话铃声叫醒,我半光着身体跑到走廊里面去听电话,以为这会是马肯打来的,他打电话从来不会顾虑我这边的时间,他是个充满不安全感的人,如若他没有在他需要的时候听到我的声音,简直就会歇斯底里。
有一个我本该在宿舍里的下午,我与忡忡坐小巴士去市区玩,回来的时候小夕告诉我,马肯打来十九个电话找我,这的确是叫我心惊肉跳的数字。
可是那天的电话是忡忡打来的。
“你能到山坡底下来接我么?我打车回来的,钱不够付打车费了。”
那边电话里面的声音伴着线路不清的沙沙声,好像是无线电里正在播放的小说,“我用公用电话打的,你带点钱给我吧。”
我回到黑暗中去摸索着找牛仔裤,又找到一件毛巾运动衫光着身子套上,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发慌,找脚踏车钥匙的时候大腿在桌子角上狠狠地撞了一下,一下子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,肯定是嘴唇颤抖着变了形,小夕被巨大的响声惊醒,探出身体来问我:“怎么了,是梦游么?”
我彻底地慌了神,这才想起来要看看手表,凌晨的两点零五分。
脚踏车骑到山坡拐角处,就望见底下一辆红色的出租车,亮着顶灯。
忡忡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体来,风把她的头发吹得蓬乱。
她远远就看到我,就朝我招手,表情一下子雀跃起来,她还是那么小,又那么单薄,总觉得她还是那个午休时间在教室里咬指甲的女生,好像时间根本就无法改变她什么似的。
我把钱递给司机,才发现这的确不是便宜的车费,一下子用掉一个星期的饭钱。
但是忡忡并没有立刻跟我说她刚刚从哪里回来。
她指指山坡下唯一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,跟我说:“我们去买包烟好么?”
我一愣,但是随即就跟着她去了。
我们买的是硬壳的黑猫,在看到那个蓝白包装的时候,挑了一枚黑色的打火机,柜台里的年轻男人在我们面前试了一下,火苗一下子蹿得很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