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还未等我转移话题，一直压抑在体内的燥热突然占据了全身。

四肢变得无力、呼吸也愈发急促，理智逐渐被欲望侵蚀，我这才反应过来屋中的玫瑰花香是为了什么而被制造出来的。

&esp;&esp;也是，一个连“爱”

都成罪孽的地方，怎么可能会允许不可控的欲望存在？想要将欲望变得按部就班，抑制与激发的药物都成了必需品。

&esp;&esp;“我在香气中爱上她，我在香气中永远爱她！”

&esp;&esp;我无法再集中精神去探寻这个疯子的爱情和药物之间的关系，只想离开这间屋子，摆脱香味的控制。

虚假之神发现了我的异样，也察觉到了这味道不对劲，眼神一沉，迅速将我抱出了房间。

&esp;&esp;“把我放下，然后转过身去，别看我。”

我用不多的理智对虚假之神说道。

我知道这时最好的选择是利用他对我的感情缓解药性，以他的圆滑，假装只是搭档间的帮助应该不算难事。

&esp;&esp;但我不想输给这种将人类变作繁衍工具的卑劣药物。

&esp;&esp;虚假之神没有走远，似乎是怕我再出什么意外。

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，欲火烧遍全身无处消解，在与理智的角逐中逐渐占了上风。

我能感受到自己在渴求：渴求亲吻，渴求爱抚，渴求被填满，在撞击中获得无上的欢愉。

&esp;&esp;但我不能。

&esp;&esp;我是悖论之神——即使此时此刻的我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无异，我仍旧是诞生于孜孜不倦的思考中的神明。

&esp;&esp;我若屈服，便是对古往今来探寻真谛者的亵渎。

&esp;&esp;我不可以屈服。

&esp;&esp;玻璃花瓣将我潮红的脸割裂成碎片，让我的脆弱无处遁形。

它们一如既往地冰冷，旁观我的挣扎，要让我堕落成同它们一般没有思想的雕塑。

&esp;&esp;我抓住它们栩栩如生的荆棘，用鲜血与之对抗。

在疼痛带来的片刻清醒中，我看见虚假之神向我走来。

&esp;&esp;“对不起，我不想看你难受。”

&esp;&esp;紧随而至的是一个干净的吻，如同云霭拂过月光，遮住它的疮痍。

异样的情欲总算消失，与之相对的，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，即使隔着衣物，也能感受到他那最直接的代表着情欲的器官变得炙热且坚硬。

&esp;&esp;他推开我，喘息着说：“安瑞拉，离我远一点，我怕我无法控制自己伤害到你。”

&esp;&esp;——“我无法控制！

无法控制！”

&esp;&esp;疯子的陈述犹在耳畔。

&esp;&esp;无论是在通天塔图书馆，还是在多数记录在案的世界，爱向来难以定义。

它与理性相悖，却常常超越理性；它的起源有无数种可能，却总是脱离你的意志。

&esp;&esp;爱无法控制。